,不匮其财;罕徭役,不使其劳;则国富而家娭,然后选士以司牧之。”
他背诵了《三略》里的一段话,现在不是尊崇祖先的时代,是爱惜百姓的时代,重农耕、薄赋税、轻徭役才是重点,然后再选贤士。
“是,特进!”马屁没拍好的谢石有些羞惭,躬身领命,他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江卣,再道:“只是……豫州在家兄谢万治下,土地荒芜,再经鲜卑入侵,人烟更加稀少,望特进能给予补助,并鼓励兖州这边迁徙过去一些人口。”
“你所言甚是。”陈谦点头道:“王蕴,今年给豫州减六成赋税,会后修书呈送中书监。”
“遵命。”王蕴赶紧在纸上记录下来。
陈谦接着道:“江卣,你的典牧署今年预算要给豫州增加两成份额,豫州去年也算是大灾之年,毕竟鲜卑在豫州也统辖了大半年。”
江卣坐在那里鹤立鸡群,听了陈谦的话,弯起了大虾腰躬身领命,接着道:“特进新培育的稻苗,卑职不敢懈怠,已种植上了二十亩试验田,日夜派经验丰富的老农守护,今年的畜牧业由于鸡鸭鹅牛羊猪将比去年产量更高,典牧署将根据特进的宏观调控,严密执行三州补给。”
“好,好,抚夷护军操持三州二百万人口之粮食用度,辛苦了!”陈谦敲击着桌案,着实有些激动地夸赞道。
接下来是杨佺期对北方的防守和骑兵的汇报。
再就是周闵的弩机、床弩、投石车、吕公车云梯等的制作和训练事宜。
王荟对于三州司法的汇报,以及对普及法制教育的一席长篇大论。
毛穆之在步兵、骑兵、工兵、弓箭手等各兵种配合方面的训练工作汇报。
诸葛攸的泰山郡深入鲜卑腹地,成为了燕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从一进门就满腹心事,总算临到他说话了,躬身道:“禀特进,为了把泰山郡守住,末将不敢懈怠,日夜派人值守,但唯恐人手不足,我手下只有五千人马。”
陈谦闻言,沉脸道:“诸葛太守,如今豫州刚刚光复,兖州得调过去一些人马,再则豫州北边颍川郡分别接壤氐秦、鲜卑,压力更大,如今没有兵马支援你泰山,你自己再多操心一些。”
诸葛攸闹了个大红脸,心道,当年我也是令则大人手下首席大将,现在成为不被待见之人了。
嘴上不敢乱说,忙躬身道:“末将遵命。”
兖州别驾褚歆在座中移动了一下有些不适的腰,来兖州刚好两年,但体重又增加了二十多斤。
陈谦对属下各级官吏、高级工匠都有不同的福利,每七日一发,肉食、蔬菜、水果、粮食不断。
他研究过官吏、工匠们的工作负担,委重投艰、单忧极瘁、负重致远。
这些人的压力和重负非常人所及,伟人曾经说过,“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
“好干部”始终是克敌制胜的重要保证,是强国富民的重要法宝。
褚歆轻咳两声,努力伸了伸像是按在两个膀子中的西瓜般大脑袋,躬身道:“卑职在谯郡所选三百二十七人的任用名单,已上报中书监,估计这几日即将下来批文。”
东晋延续曹魏的九品中正制,所有大小官吏的任免皆有朝廷掌控。
“嗯,褚别驾做的不错,石奴的豫州和徐州急需官吏填充,人才难得啊,”陈谦赞许道,“当然,要因人而异,把每个人才都用到他们所擅长的职司上去。”
“卑职谨遵特进之命。”得到陈谦的赞许,褚歆洋洋自得地扫了众人一眼。
陈谦后面的话令褚歆却是不免心中一惊。
“我们现下不需要吟诗作赋和写字写文章的人才,”顿了顿,他接着道:“这些人才并不能令百姓安居乐业,织布耕田,更不能令前方将士戍守边陲,奋勇杀敌。”
褚歆暗道,坏了,我推荐的这些人八成都是特进说的,怎么办,怎么办……
不由得头上冒出汗,顺着白皙的胖脸流了下来,呼吸声粗了起来。
大家方才也都看到了褚歆的得意,此刻又见他冒汗,不觉都低下了头,拼命的忍住了笑意。
陈谦仿佛没看到大家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道:“当然,等朝廷的任命下来,我们还可以再斟酌一下,将他们分类任用嘛。”
褚歆暗暗送了口气,躬身道:“是,特进。”
待徐州诸官员匡超等人说完后。
陈谦放下手中毛笔,双手伏案,看向大堂外面,语重心长地道:“自中宗皇帝陛下(司马睿)南渡以来,我大晋从未有过如此良好局面,天佑我朝,祥开是日,当今圣上,”
说着,陈谦向空中双手一拱,
“励精图治,仁厚礼贤,正值英年,我等臣子,应把握机遇,和衷共济,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光耀门楣,封妻荫子,我将与诸位共进退。”
一席话下来,大堂上的人群情激昂,无不面露喜色。
有的人是老官场,有的人是新入职,但不管是谁都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