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后续委托给律师以后,温洋洋就不太上心这件事了。
她不仅要忙着回家安抚温母,还要补上因为缺课而没有提交的作业。
尤其是在当天晚上十二点,律师那边回复柯婉柔母女只愿意把碧蓝之心还回来。
行吧,你乐意蹲局子,我也拦不住不是。
追悼会的第二天,温洋洋一觉睡到了八点才起来,她准备吃饭的时候,温母已经快要吃完了。
看着温母慢条斯理喝粥的样子,温洋洋下楼梯的脚步一顿。
说实在的,她其实没怎么准备好该怎么面对温母。
“妈,你醒的真早。”温洋洋语气欢快的冲温母打招呼。
餐桌前的贵妇人稳稳当当的把汤匙放回碗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这才慢吞吞的转过头看向温洋洋。
“嗯。”
温洋洋拉开椅子的动作微微一滞,下一刻就看到她扬起一个笑来,“妈,今天的早饭好香啊。”
温母冷淡的凝视着温洋洋的举动,就像是戏台下的看客一般。
温洋洋虽说早有预料,但温母的反应还是让她有些难受。她虽然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但她素来喜欢那些单纯的存在,也乐意去保护她们的单纯。
就是不知道温母会不会被她强行拉入这个不怎么黑白分明的混沌世界。
咬了一口小笼包,温洋洋好奇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温母,问道:“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温母沉默良久,像初次说话那样迟疑开口,“洋洋,你告诉妈,你还是我的洋洋吗?”
“啊?”温洋洋笑了起来,“妈,你都在想啥啊?我,温洋洋,你实打实的亲闺女。我腰上那块胎记你要不要看看啊。”
温母顺着温洋洋的手臂看过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洋洋的腰间。
温洋洋一愣,小声嘀咕着,“还真要看啊,我妈该不会被我爸的事打击的魔怔了吧。”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掀起了腰侧的衣服,一个米粒大小的红色胎记乖巧的嵌在温洋洋的腰上。
温母伸手摸着那块温热的皮肤,一瞬间哭的泪眼模糊。
“啊啊啊!妈的洋洋啊!”她哭的声嘶力竭,好像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一样,却又一个劲儿的叫着女儿的名字。
“洋洋,洋洋,妈的洋洋……”
温洋洋没办法,小笼包也没得吃了,伸手抱住止不住泪的温母,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妈,我在,我在。”
良久,温母才像大梦初醒一样,跟温洋洋说:“我梦见你爸没死,但是他在外面养了人,就是昨天那对母女,那个女的给你爸生了个儿子,你爸逼着我离婚。”
说着说着,温母就说不下去了,捏着卫生纸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紧接着,她像是陷入某种巨大的仇恨,愤愤道:“你爸他还逼着你跟人联姻,你不愿意,他就不认你了,让小三的女儿当了温家的大小姐。你……你后来对他们做了很多事,最后被你爸找的那个联姻对象打……”
话没说完,温母就再次哽咽着大哭起来,“他们,他们凭什么替法律来判你的罪啊!洋洋,我的洋洋啊!”
“妈!妈!温洋洋抓住温母的两个胳膊把她推开一段距离。
“看着我!”
温洋洋强硬的让温母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对着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她一字一顿说的极为坚定。
“妈,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你们没有离婚!爸爸也没有出轨!那个女人是文酉叔叔的情人!你梦里的那些东西都不会变成真的!我跟你保证!”
温母呆滞的眼神逐渐有了光,反手抓住温洋洋的胳膊,这位饱受打击的中年妇人像个寻求父母庇护的孩子一样急切。
“洋洋,洋洋,妈可以信你吗?”
温洋洋目光坚定,如同磐石一样,她说∶
“可以的,你永远可以相信我,妈。”
没有过多修辞,在温洋洋平淡朴实的话里面。温母感受到了可以依赖的力量。
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至此,餐桌上发生的一切以温母擦干眼泪,对着温洋洋露出一个腼腆不好意思的笑容最终结束。
哭累的温母再次回去休息了。
温洋洋拒绝了阿姨给她热饭的建议,急匆匆咬了两口冷掉的小笼包,呼呼喝了半碗粥就着急的让司机送她去学校。
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可怜的大二学生,而今天就是那备受学生瞩目的期末考试第一天。
“考试教室……勤思楼A103……”温洋洋一边在手机上刷着班级群里的消息,一边小步快跑冲教学楼奔去。
她也想让车子直接开到楼下,但是大门口的保安说今天有重要视察,外来车辆一律不准入内。
“系统,快快快,快给我导航一下勤思楼怎么走。”
N大是个百年老校,也是一个综合类大学,还正好建在一座山上,扩张后新老校区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