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的话引的屋内众人倒吸口凉气。
也好在没和自己沾染半分。
所以紧张过后,大多也都是看戏的心境。
“主子爷,福晋,奴婢冤枉啊!”
槐花吓得从宋绯红的身侧跪着到了四爷与那拉氏跟前儿。
一脸的哭腔...
而宋绯红则是紧咬着下唇,呼吸也变得异常局促。
“有证据了?”胤禛不耐烦的往底下跪着人的方向扫了眼。
“爷,是这样,如今虽然还未有实质性的证据,可这丫头平日与死去的珍儿关系最为密切,这也是后院奴婢间都知道的事儿。”
福晋那拉氏的话引得胤禛转头看向她。
冷言道:“这就是你说的有眉目?”
福晋赶紧低垂额头恭顺回道:“妾身,无能,可眼下也只有这丫头嫌疑最大。”
一听这话。
下头跪着的槐花瞬间不哭了,她抹了抹自己的脸蛋儿。
支吾道:“主子爷,福晋,奴婢出身低微,是生来就伺候人的命,下贱,但也不能叫人白白污蔑了清白啊,奴婢只与珍儿交往过密就有罪过,奴婢真是冤枉啊!”
槐花的话音落了地。
边上坐着的宋绯红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赶紧从座位上起身。
对着胤禛与福晋行了礼,柔声道。
“主子爷,这丫头平日老实巴交,被冤枉了,也是笨嘴拙舌,恐冒犯了福晋,还请福晋主子爷原谅!”
宋绯红说话间也跪到了胤禛与那拉氏跟前儿。
望舒远远瞧着,心中倒是对这个宋绯红有了点全新的认知。
她说话看似偏于下风,实则是以退为进,将了福晋一军。
倒叫人觉得福晋是在欺负弱小。
看来这个宋氏能得胤禛宠幸好一阵儿。
的确也是有些本事的。
“冤不冤枉的也不是你一张嘴说的就算,槐花是你的贴身丫头,而你又是玉芙居的人,即便你没那心思,也难保没有旁人。”
福晋的话,听得众人更是一身冷汗。
尤其是侧福晋李氏。
这玉芙居可是在她手底下管着。
里面任何人出了差池,她也难逃其咎。
果然——
福晋的话音落地,侧福晋李氏瞬间冷下了脸。
她压了压气息,望着上头的胤禛开口道。
“爷,福晋,这有人暗害年妹妹,自当尽快揪出凶手,可即便是再着急,也不能诬陷好人呐,妾成日在玉芙居里看顾弘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的...怎的福晋又把这捕风捉影,没有根据的事儿,推到妾的头上,爷,妾真的是难过的很啊...”
李氏说罢又抹起了眼泪。
不知上头胤禛是否是厌烦,立即摆了摆手。
回道:“你且坐你的,也没说与你相干。”
听了胤禛这话,她才渐渐停了哭声。
隐隐有些得意的朝福晋的方向瞥了一眼。
福晋虽然面色未变,可望舒能观察到福晋的气息稍稍急促。
想来也是极度隐忍,气的不轻。
“爷,妾身到是没有怀疑过李侧福晋,也是她多想了...这下毒之人追根揭底也是用药害人,妾身已经派人查了年侧福晋曾经饮用的安胎药渣,发觉里头似乎除了一种天花粉的药物,还掺杂了少量的,桃仁,三棱,莪术,等堕胎之物...”
福晋那拉氏轻缓的开口。
引得屋内众人侧耳聆听...
“那又如何。”胤禛冷声道。
“咱们府邸里用药取药都要存了记档,妾身之前查了,天花粉,桃仁,是常用药,冬日里少不得些咳喘之人取之,三棱,莪术也是,它破血行气,止痛,后院女子众多,用它之人也是不少,倒并无异常。”
福晋的话引得胤禛抬头:“如此说来,府中众人,都有取用这些药物的记档?”
福晋:“正是。”
胤禛沉思半响,忽的开口道:“即都有取之,但总也有用量多少之分吧,如此暗害,必不得多存些。”
福晋那拉氏,眉眼一沉,回道。
“爷说的正是,这玉芙居的人可是领了不少,可妾身倒是不敢妄自怀疑,免得再叫侧福晋觉得冤枉。”
福晋用眼角瞥了下边的侧福晋李氏。
只见她有些微微变了脸色,冷睨了上头的那拉氏一眼后。
就端起桌面上摆着的茶盏,也不多辩驳,只悄无声息的饮着茶水。
屋内的气氛又一度变得凝重。
“主子爷,福晋,妾的确领过些草药回来服用,可妾对医理一窍不通,只是与府医说了病症,上头给抓的草药,难道这也有罪不成了?”
宋绯红拧着眉,细腻的脸侧也渗出些细汗。
她眼里不知何时竟噙着泪,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