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吓得屋内众人脸色煞白。
才刚还议论纷纷的,现下又安静了下来。
胤禛有些烦躁的盯着李氏。
冷声道:“侧福晋李氏,诬陷他人已成事实,打三十板子,禁足玉芙居,以后说话做事都当心些,若再犯,你这侧福晋的位置就别坐了。”
撂下这句话,胤禛从座位起了身。
他自上头走了下来,路过望舒身边停下。
她娇小,身高还够不到他肩膀。
“你有委屈,我知道,等晚间再去瞧你,且宽心吧。”
胤禛攥着她柔软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儿。
似在轻哄。
众人瞧着,也都不敢作声。
“那爷说话算话,妾...等您。”
望舒抬头,盯着他胸口锦衣上纹着的图案轻声回道。
“好。”
他一阵风走出了清雅居的正厅。
屋内众人眼神各异,心思各异。
“还不拖了侧福晋出去。”福晋那拉氏音调很淡,眼神锐利。
李氏见胤禛已经走出了清雅居,就立马换了副嘴脸。
又变得倨傲起来。
“就不劳烦福晋屋里的人了,妾自会出去应罚。”
她甩了甩衣裳袖口的褶皱,斜了福晋那拉氏一眼后,就自行迈出了屋门。
福晋却不甚在意,眼神落到了不远处的望舒身上。
“今日差点就冤了你,也是委屈,采音呐,本福晋记着库房里还有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成双成对的也是圆满,就给了钮祜禄氏吧。”
“是。”
“多谢福晋。”
.................
福晋送的翡翠镯子也的确是上品。
搁在阳光下瞧着,还透着丝丝幽绿。
采音送镯子到映月阁时,还顺带领来了府中的几名府医。
几人对着送来的翡翠镯子一顿查验,完毕后,采音才命人交到连翘手上。
这番操作也的确高明。
望舒只低头谢恩。
等送走了她们,才被连翘搀扶着回了屋子。
“主儿,这福晋的心眼子可真多,好像咱们真的能害她似得!”连翘将望舒扶到了榻上,仔细盖好了小绒毯。
蹲在炭盆的边上,用铁钩翻动着炭火,好叫它燃的再旺些。
“确实说不准。”
望舒的话引的连翘抬眸:“主儿,你的意思是...”
她捧着怀中温热的汤婆子,冷声道:“总觉得她与此事有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若真的敢对我的孩子下手,我也必不会手软。”
“恩,主儿,天且暗了,一会儿,爷定会来瞧你,让奴婢在给您拾掇拾掇?”
望舒却是摇头:“憔悴些好。”
这边话音刚落,院外就有了动静儿。
“定是四爷来了,奴婢去开门!”
连翘赶紧走到屋门口,一打开门。
却是有些讶异:“宁主儿!”
“哎,小舒怎么样了?我这瞧上一眼才能安心!”
温宁一进门就直奔了里屋,才一瞅见望舒,眼中立马燃起了亮光。
“怎么样了?今日在清雅居的正厅里,瞧着你被李氏构陷我可是急的很,可我一个不受宠的侍妾,连给你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温宁坐在榻上,握着望舒的手。
“我哪就怪你了,这横遭诬陷,也是...”
望舒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转身贴着雕花窗棂纸糊的隐约倒影看着,是四爷没错了。
也才一瞬,胤禛就进了门。
苏培盛利落给取了身上的墨色斗篷,胤禛直奔了里屋来。
“给爷问安。”
“给爷问安了。”
两人依次问了安,胤禛坐下后才注意到,望舒的身侧还站着一位。
“怎么样?没动着气吧?”
望舒听了,只是淡然一笑,接过连翘递过来的茶水,缓缓放到了胤禛面前。
“无碍,就是有些惊着了,想来睡上一觉便无妨了。”
“这小脸煞白,着实是吓的不轻,你自己想想,想要个什么补偿,等想好了告诉我。”
胤禛饮了一口茶水后,旁边温宁依旧站的拘谨。
“哎,多谢爷疼惜,妾平白无故就被人给扣了假孕的帽子,着实害怕,不过...爷处事公允,福晋也宽厚细致,妾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爷跟前儿,哦...对了,只顾着跟爷回话,倒是忘了给爷知会声,她是梧桐院的温宁,妾闲来无事时,都是与她作伴。”
望舒见温宁站着窘迫,不敢出声,便顺带着提了一嘴。
“妾...妾,梧桐院温宁...”
她不太敢去瞧胤禛,只敢偷偷望那么一眼便收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