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李氏弄得吗?”连翘依旧有些不解。
“你想,账本与药渣都不足以支撑我假孕的事实,因为,那副假孕的汤药除了改变脉象,也的确是滋补良方,而唯有那带着血渍的妆花缎裹裤,才是令李氏笃定的相信,我一定是假孕,既然李氏认为那裹裤真的是我的,而我却没有这样一条裹裤,你说这条裹裤是哪来的?”
“主儿,你是说,那条裹裤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给李氏看的,为的就是让她相信主儿假孕的事儿。”
望舒点头,而连翘却是倒吸了口气,眼神还有些不可置信。
“那条裹裤...当时我目测了下,尺寸大小几乎与我分毫不差,若是真的让我当场比量,必定能叫众人信服,不...可能都等不到医师给我诊脉,就会当场给我定了罪,乱棍打死也不一定!”
望舒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一桩桩的事儿,连翘望着她的眼中只是心疼。
“主儿,那您的意思是,那裹裤是温宁她...”
连翘的话,引得望舒开口接道。
“她哪里来的妆花缎。”
“主儿的意思是,福晋?”
望舒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淡然点头:“妆花缎是宫中所有,市面少见,这满后院也就属福晋那还能找出第二匹,而照着我的尺寸,不差分毫的做出来,你说谁能连我的贴身尺寸,都知晓的如此详细呢?”
连翘听了不禁咒骂:“亏了主儿从前待她那样好,之前您还说想等自己位置稍微稳固了,找个好机遇,让她在爷跟前儿露露脸,可她却....白白辜负了主儿对她的好意,还跟着福晋暗害您,真是...”
“从前我也只是怀疑,可如今一一证实了我的猜想,反倒心踏实了,否则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双眼睛,若是时时替福晋盯着我,我可有好日子过?”
“所以主儿才想了这个法子,想借机除了她?”
望舒却是摇了摇头:“到底也只是禁足了,以后还是有放出来的那天,况且清雅居那位也不是省油的,她安插温宁在我身边也不知多久了,若是想害我的孩子,也该早些动手,可却只是叫温宁盯梢儿,而没有其他行动,也是有些怪哉。”
连翘闻声回了句:“是怪,总之奴婢自当一万个当心,这些人真是防不胜防。”
“恩,不过,李氏近来也不知挨板子的伤好没好,也没个动静儿,她这些日子也不知想没想明白,但愿她能想明白,自己当了福晋的活靶子,出头鸟,这要是有她缠着福晋,我还能轻松些。”
连翘见望舒这样说,立马接口道。
“主儿,您是说,您假孕风波的幕后推手其实是福晋?”
望舒顿了顿,双手抚触着自己已依然平坦的小腹,说道。
“我是这样猜想的,还记不记得有一日,你我去书房给爷送粥,而你我谈了几句月信之事?”
连翘听了顿时恍然大悟:“奴婢想起来了...主儿还说要小心隔墙有耳...哎呀,这是叫哪个王八羔子给偷听墙角了!都怪奴婢这张嘴!”
“除了这件事儿,咱们都无破绽,我猜,定是下边人偷听了去,便告诉了那拉氏,而那拉氏不想做出头之人,便造了各种证据,引得李氏知晓,李氏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知手里的证据,全都是那拉氏故意弄得假证。”
好精妙的一步棋。
若真的是假孕,那此时自己坟头的草都要长出两米高了...
望舒一想到这,不觉后背发冷。
“主儿,是您福大命大,危急时候,竟真的怀了孕,可见是您腹中孩子来救您呢!”
连翘笑着,而望舒也跟着笑了。
她再次将手掌置于小腹,想慢慢感受那孩子的心跳...
但无奈月份太小,还没什么感觉。
“是啊,这孩子是我的福星,我定会护着它好好长大,若是以后有谁想害它,我定会先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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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雪连着下。
没有要停的意思。
望舒被连翘用没受伤的左手搀着,跟着走在苏培盛的身后。
“主儿,您慢着些,看着脚下!”
苏培盛走的不算快,一边走一边回身看顾着望舒。
穿过长廊,旁边花园尽是些清扫积雪的丫鬟太监。
“哎,苏公公快些走便是,我能跟的上。”
苏培盛却一堆笑,恭敬的回道。
“主儿哪里的话啊,今个为主儿挑几个称心的奴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您可别着急,爷那边有人伺候着呢!”
望舒只是一笑,继续缓缓随着他的步子走着。
“哎呦!小兔崽子!”
眼见着苏培盛惊呼一声。
前路被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那小太监年岁不大。
正瞪着惊惧的眼,死死拽着苏培盛的大腿。
“苏公公救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