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氏见望舒火了。
有些不服气的瞥了她一眼,嘟囔道。
“你如今...有了身孕,想必无妨,今日额娘不也是见了你,也见了贝勒爷吗?也没见贝勒爷生气啊…你说是不?”
望舒忽然回神儿,仿佛想到什么似得骤然开口道:“额娘何时见的贝勒爷?还是...你将家中事务也一同与他说了?”
看到齐佳氏畏畏缩缩的样子。
望舒就知道,自己猜准了。
“额娘这是为何?你真的以为女儿在府中活的逍遥快活吗?女儿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你知道吗?如今你不与我商议,私自做了这样的事儿,你是想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见望舒的嗓门提了几倍,居然敢忤逆自己,齐佳氏也忽的恼了起来。
她没了才刚的亲热嘴脸,骤然冷声道。
“自小你就是个一针扎不出个响的,即便我将此事告知你,你不会,也不敢为你哥哥出头...舒儿,算是额娘求你了,你就为你哥哥去求求贝勒爷吧,我和你阿玛也是没法子了...你如今怀着孕,别人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再说了...我将此事告知了贝勒爷,他既没骂也没恼,反而还带着我过来见你,可不是答应了吗...”
望舒此刻似乎明白为何在众人眼中。
真正的钮祜禄.望舒为何是个木讷,懦弱,且胆小的人了。
有一个如此重男轻女的娘,她怎能养成活泼伶俐的性子呢?
“答应?那你回去等信儿吧,连翘,送夫人出府!”
“哎...舒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再去求一求贝勒爷,啊,舒儿...”
望舒没再理会她,她用手肘拄着桌面,摊开手心儿托着下巴。
眉宇间陷入一阵沉思。
聒噪的声音越来越……
她忽的起了身。
“主儿....”白芷立马馋住了望舒,想让她起的稳当些。
“去爷那。”望舒淡声说道。
白芷给披上了挡风的斗篷,扶着她往门口走。
小福子闻声也赶紧给掀了帘子,凑在望舒身边小声说道。
“主儿,奴才刚才去内务堂领东西,碰见福晋正往爷书房的方向走着呢...”
望舒听了心中一紧。
“那更要走的快些,否则白的也非要被说成黑的了。”
白芷搀着她,小福子小心翼翼的在后边跟着。
主仆三人提步往书房走去。
还没走近。
望舒就瞧见廊下站着的采音与莫喧。
心里一掂量,福晋果然在里头。
“苏公公,爷可在?”
望舒对着走上前来的苏培盛笑着问道。
“在,在,可是...不巧了,福晋在里头呢,要不主儿过会再来?您怀着身孕,在冷天候着可不合适啊。”
苏培盛说的也是实话。
四爷与福晋说话,的确是不能打搅的。
望舒踌躇了会儿,依旧笑着回道:“无碍,我等着就是了。”
“哎呦,钮祜禄主儿,这可怎么使得...”
苏培盛这边话音刚落,门儿就吱呀一声开了。
眼瞧着,采音莫喧立马上前搀着福晋那拉氏,缓缓迈出了门。
那拉氏抬眼与望舒四目相对间,笑了一瞬。
不过,是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望舒后退几步,让出了门口的路,扶了扶身子,行了礼。
“妾,给福晋问安,福晋万福金安。”
那拉氏故意停顿几秒,才应了声:“起来吧...你怀着身子怎么还四处走着,雪天路滑,你这来回路上可得当心啊。”
“多谢福晋关心,妾自会留意。”
如今见望舒越是低眉顺眼,她心中越是厌恶。
一摆手,用帕子掩了掩嘴,回了句:“进去吧,想必你见爷,也是有话说,别空等着了。”
“是。”
望着福晋越走越远的身影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凉意。
耳边听着苏培盛正跟里头通报,她的心也猛烈的跳动着。
“主儿,爷让你进去呢。”
依着苏培盛的话,望舒才缓缓进了门。
一打眼。
就是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过来了?”他的语调有些凉意。
“妾给主子爷问安,爷万福金安....妾,因今日家母过来叨扰一事,特来跟爷请罪。”
“哦?请罪?”
他缓缓转过了身,问的望舒错愕。
“恩...妾确实不知今日母亲会不经福晋允准,就私自托人传话给苏公公,还惊扰了四爷,实在有罪。”
望舒微微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她用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儿,仿佛再盯下去,就能生生盯出个窟窿来。
“所以呢?”
“妾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