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平时一声不响,可此时却当啷一句,如此的掷地有声。
倒叫望舒与连翘惊讶。
“瞧瞧我的小白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果然是我亲眼看中的...不过,你们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如今怀着身子,她们即便眼热,明面上也不敢怎样,不过出言挤兑几句,我哪顾得上她们,就只当耳旁风了,再说,我还盼着回来咱们一圈人热热闹闹的吃顿大团圆的锅子呢!”
望舒的话稍稍解了白芷眉间的忧虑。
连翘也是搂着白芷的肩头劝慰道:“你这丫头,放心吧,你在家把菜洗好,小福子他粗心大意的,交给他洗再洗不干净,你到时候想吃一肚子泥巴?”
白芷:“.........”
才说到这,推门声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小福子搓着手,笑嘻嘻的进了门。
他来不及去炭火盆边上烤烤火,就急忙凑到望舒身边说道。
“主儿,爷与年侧福晋的的马车已经出了府,这会该走老远了,还有,您让奴才留意清雅居近来的动静,奴才都留意了,果然不出主儿所料,福晋那边熬不住开始想法子了,这个,是清雅居的莫喧要转交给主子爷的东西。”
小福子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口掏出几张粗陋的画作。
歪歪扭扭,只能依稀瞧出是座山。
望舒将这画着山水的宣纸攥在手里展开。
唇边微微含着些笑意:“固然像是小孩子的画风,可这明显就是旁人帮着画的吧,也不过两三岁的孩童,她哪知道什么是画,什么是山水风景的,如何提笔,可笑。”
望舒将展开的画作用力揉成一团,随意丢在了不远处的炭盆里。
冷眼瞧着炙热的火焰瞬间将一切吞噬,只留下些细碎的废墟...
“是啊,主儿,福晋想来也是没法子了,她禁足多日,也是想借着主子爷的舐犊之情,解了自己的禁足,可还是主儿技高一筹,提前叫奴才防备着,打了莫喧的岔儿,将画作掉了包,这不,除夕宫中夜宴这么重要的场合,主子爷都没带福晋去,只说她病着,带着年侧福晋进宫了。”
望舒听了小福子的话,面色淡然的回着:“她的心思重,咱们不得不多防备着,她禁足是好事,我自然不能叫她太快出来。”
“是,主儿,祭神的时辰快到了,咱们也别晚了,好叫那些个人落什么话柄。”
望舒应了一声,连翘赶紧给披上了领口充实着细绒的斗篷,小福子则回过头,趴在白芷耳边俏皮的说道:“好姐姐多洗些牛肉,主子爱吃着呢!”
白芷闻声拍了他的脸颊惹得小福子一激灵:“哎呦!”
“看好主子,不然这牛肉你是一口都甭想落嘴!”
说完就大步钻进了小厨房不见了踪影。
“你个调皮鬼,还不跟紧了主儿!”
“哎...”
望舒看着眼前说嘴的两人不禁掩嘴轻笑,若都是这吃喝调笑的日子,没有算计可是多好啊!
望舒到了祭神的屋社时,里头早就站了不少人。
除了刘氏,邹氏。
福晋手底下的完颜氏与康佳氏。
连久未露面的宋氏也规矩的站在那了。
剩下些都是不太相熟的侍妾,也都相继站好。
总之这后院只要能喘气的主儿都到了,也是这样的场合实在马虎不得。
最前头是侧福晋李氏的背影。
这屋前供着望舒看不懂的神像。
青面獠牙有些可怖...
四处焚香冉冉,各色贡品也整齐的摆放在桌面。
香案上插着厚厚一把香,四周用红布围着,远远瞧着有些诡异。
“钮祜禄妹妹来的可真早,若是在过一会儿,只怕爷都从宫里回来了。”
李氏幽幽转过了身。
一双眼死死盯着望舒,而唇边的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令人捉摸不透。
“给侧福晋问安了,好些日子不见,侧福晋还一如从前,那么爱说笑。”
望舒行礼只是微微带过,对着她依旧笑的和缓。
“哦?本侧福晋可没那个功夫与你说笑,祭神是大事,你今日还算是识相,若是连这儿也推诿不来,可就真是恃宠而骄了。”
李氏斜睨了她一眼,神色中的厌弃根本无处掩藏。
而一旁的宋氏见状,眼神往望舒身上来回扫了一圈。
转头对着李氏含笑说道:“侧福晋,祭神是大事,钮祜禄妹妹自然不会推诿的,她可是后院最拎得清的人,瞧,也是钮祜禄妹妹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身的海棠色料子,价值不菲吧?”
李氏听了宋氏的话,更加细致的打量望舒今日的穿戴。
海棠色的确喜庆,颜色不算是正红,也没越了位份。
可这样好看的料子,穿在她的身上,还被她穿的如此打人儿,又没被衣裳压住。
可见有多适合。
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