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没说话。
也知道,只要四爷知道自己受了委屈,那就不叫委屈。
果然——
胤禛被搀着,闻声抬眸瞥了福晋那拉氏一眼。
“与她无关,皮外伤而已,找了府医包扎一下就成。”
那拉氏听了胤禛的袒护,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也是随行的府兵有她的耳报,这才提前就知晓了四爷遇刺的消息。
她在府中担惊受怕了许久,怎么就连训斥个侍妾爷都要拦着。
“爷,妾身已经叫府医候着了...也是见爷受了这样的罪,妾身跟着心疼!”
那拉氏挤掉望舒的位置,到了胤禛的身侧,望舒只得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既心疼就少说话吧。”
胤禛的话噎的那拉氏一时语塞。
支吾着说道:“爷,不是妾身针对她,而是爷出去一圈回来身负重伤,而随行的她却毫发无损,这也算是妾室失职,没伺候好爷...”
那拉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察身旁的胤禛忽的停了步子。
冷眼打量她:“那是要把这一群跟着的人都砍了?”
他话一出口。
后面跟着府兵太监全都冷汗涔涔,低垂着脑袋。
那拉氏见胤禛面露不悦,也是知道自讨了没趣儿。
立马开口找补:“爷,您知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没这意思就少开口。”
“哎...”
那拉氏用余光瞥向望舒的方向。
她倒是怡然自得的被人搀着,发髻狼狈,可气色瞧着却不错。
如今爷去哪都要她陪着,这也实在令人眼热。
“你也折腾一天了,回去歇着,一会儿,章本会过去。”
那拉氏闻声,面露不悦,跟着接口道:“爷,固然钮祜禄氏怀着身子要紧,可您现在还受着伤,怎么少得了章医师?”
“她身子一直是章本瞧的,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就这么着吧。”
望舒闻声立马微微扶身行了个礼:“多谢爷记挂,妾全听爷安排。”
目送胤禛被众人搀扶着渐渐从自己眼前消失。
望舒这才被连翘搀着回了映月阁。
..................
有时候望舒觉着。
自己腹中的娃娃可真争气。
小打小闹对于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除了胤禛遇刺时候,她因为过分的惊惧而稍感腰酸外。
就没有丝毫的不适。
章本也给诊了脉,说胎像稳固。
其实自己的肚子,自己更加清楚。
它在腹中好的很...
才用了午膳,外头的阳光正好。
望舒也不愿总在屋子里闷着,便在自己映月阁的院子里来回遛弯。
抬头阳光刺眼,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可巴掌大的天,被高高院墙围着,可见的范围有限...
“主儿,起风了,咱回吧!”
连翘唤了一声,望舒愣了瞬间才回神,刚要往门口走去。
就被一阵女声吸引了目光。
“给钮祜禄主儿问安,福晋请钮祜禄主儿往清雅居一趟。”
采音进了门,言语恭敬的给望舒行了礼,可眼神中却透着些许不屑。
“我们主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胎动不适,才服了药,爷也嘱咐了要好生歇息,采音姐姐能不能劳烦您口头传达了,也免了我们主儿身子沉,还要走这一趟?”
连翘的回答显然不能叫采音满意。
她上下打量了连翘眼,目光骤然投向了望舒的方向:“钮祜禄主儿平时就是这样管束下人的吗?奴婢是替福晋给钮祜禄主儿传话,怎么一个下边丫头也能插嘴了?”
连翘想要辩解却被望舒一个抬手护在了身后。
笑了笑回道:“采音姑娘也别恼,她年纪小,也是随性惯了的...不知,福晋可说有何事?其实这丫头说的也是实情,我这月份渐渐大了,来回走着也不大方便。”
望舒并不想出门。
外头是非多。
尤其清雅居。
她从前不是许诺自己不必请安,今个怎的非要自己登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不能随她。
“钮祜禄主儿,这说的,主子间的事儿,我们做奴婢的哪能知晓,您去了便知道了。”
采音垂着头,嘴角微微含着笑,眼神下沉着,看不清她眼眸中的神色。
“那可是不巧了...咳...我确实偶感不适,可要在榻上歇一歇才能缓解缓解,你且回去吧,相信福晋宽宏大度定然能体谅,或是有什么嘱咐,差人来告诉便是了,白芷,好生送送采音姑娘。”
望舒说着话呢就回了身,往屋里走。
也不去打量采音此刻的反应。
“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