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那为何爷刚才不说...只等没法子瞒了才推诿个理由？”

“别胡搅蛮缠。”

胤禛留下这句，就要起身离开。

她一听，心中瞬间慌了。

拼了命的揽着胤禛的手腕，生怕他就这样离开，她眼神又浸了些柔软，无助的哀求道。

“爷，是妾错了...妾求求您，能把她还回来吗？啊？”

她手指冰凉紧紧攥着他的手心。

眼神凝望胤禛，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你歇着吧。”

语毕，就快步出了房间。

哐啷——

门被重重关上，同时，也将望舒的心重重击碎。

她将身体蜷缩在角落，浑身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吱呀，门再次开了。

小福子，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望舒闻声缓缓抬头。

“........”

“嘘....”

小福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舒立马抹了泪，重新撑起了身子。

“主儿...您身子虚，不用说话，只听奴才跟您说，也不费您的精神...”

望舒不住的点头。

他一边侧耳听着门口的动静，一边快速凑到了床榻边。

“主儿...我跟您说实话，您千万别激动...”

“恩...”

小福子见望舒点头，这才继续开口压着嗓子说道。

“主儿，您生的是龙凤胎...”

望舒不住的流着眼泪，她捂着嘴唇，想要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不起作用。

眼泪就那么无尽的流着，心中满是苦涩。

“...您先生下的小格格，而后生下小阿哥...可咱们大清朝，尤其是皇室，龙凤胎实为不祥...双生为阴，是不吉利的，奴才听以前的老太监说，皇室里，迷信的很，都说守江山社稷不易，而龙凤胎被视为阴气重，恐引起江山动荡，所以您只能养小阿哥...而小格格就……”

望舒原本颓败的神色变得愈发惨白。

“而小格格就怎样了……”

小福子眼见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赶紧猛烈的摇了摇头：“主儿…您别瞎想啊，奴才也不知啊…这事儿如今在咱们府上可是禁忌！”

听到这样的答案，望舒的心口仿佛被狠插一刀。

她在心中无数次的嘶吼，可现实里却是无能为力。

女孩？

女孩子就该被抛弃？

权衡利弊下，就只能是舍了女孩？

重男轻女的闹剧究竟还要上演几千年？

所有的怨恨，无助，撕扯，都在这个封建统治的朝代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动了动颤抖的唇，开口道：“你只...告诉我...孩子呢....”

小福子闻声，沉默良久：“主儿，爷的意思...所有人都是一张嘴，您只生了小阿哥...至于小格格，被爷身边的抱走了，除了爷，谁都不会知道。”

望舒冷笑声，她恨自己的渺小，知道了答案又能怎样，不也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主儿...知道您难过，奴才和连翘，白芷商量许久，若是依着上头的意思，瞒着您，您聪慧...定骗不过...还更惹的您日日忧思...也是不忍...再有，我们都是您贴身的，别人骗你也就骗了，我们都是受了主儿恩惠的，若是...成日瞒着您，我们怎么都做不来，这才跟您吐口了...若是他日爷知道了，挨板子就挨板子，砍头就砍头！”

小福子发觉自己声调越来越高，立马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抬眼一看，望舒静静听着，心痛的阖着双目，半倚在床头，沉默着...

“主儿...您拼了性命为爷生了小阿哥，可是有功劳的，只要您能想开些，别冷着爷，还向从前那样...奴才瞧着，后院里您的位置就彻底稳固了，这升位份是迟早的事...主儿...主儿...”

小福子叫了半响，望舒都没应答。

只默默流泪。

“位置稳固...升位份....”望舒睁开眼，空洞而了无生气...

“升到再高的位份能如何？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又如何？我是个做娘的...我这个做娘的...丢了孩子...”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声声咽下了肚子里的苦涩。

“主儿，您可千万不能颓废下去啊...这次您的产期忽然提前...还有...那几个想要治您与死地的接生嬷嬷可都是蹊跷啊，您得赶紧振作起来...不然，谁能护着小阿哥？谁能将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

望舒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失望。

“我好累...真的好累....”

后院里的尔虞我诈，你方唱罢我登场。

那些陷害，污蔑，反复间不停的上演，她早习惯，并不觉的日子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