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事,我马上叫桃花嫂给你做……”讲到一半,贾道士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方便?那就算了,挺一挺就天亮了。我就不信一枪没打死,还能被少吃一顿饭饿死?哈哈。”
“不不不,今天又好多现存的饭菜,我这就帮你去热。”说完,不等残刀再说贾道士就提灯走出了房门。
等到残刀吃完饭时,阴沉沉的东方已经开始发白了,但是他们两却毫无睡意,好多的话想说,但有各自控制着自己,有好多话又不能说,好在头一次在一起说话,话题有太多的选择。
“残刀,我们以后就叫你残刀了,不管你叫蚕豆还是残刀,我都希望你尽快恢复身体。”眼下的残刀似乎成了贾道士唯一的知心,彼此差不多的命运使贾道士不敢将残刀往外再推,心中仅存的那点对残刀的疑虑也顿时烟消云散。
“谢谢道长,等我勉强能够走动了,我必须挨家挨户去感谢救过我生命的乡亲。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大家,这点我知道的,您,酸宝,还有叫什么桃花嫂的,村长,牛仙我都一一记下了。”
“咦,人有旦然之祸福呀。”贾道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残刀,为桃花嫂,为自己。
“道长的话太深奥,我真的有好多要跟道长学的,道长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我很崇拜道长的。”
“等你康复了,就跟着我住在观里吧,能不能学要看缘分。”道长虽然对残刀解除了疑惑,但依然玩起了欲擒故纵老套。
“酸宝,牛仙和村长我都见过了,为什么没见桃花嫂?”
“桃花嫂?她家有点事,忙。”话题一到桃花嫂,贾道士便有些不安起来,残刀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哦,难怪没见她来看热闹咧。”残刀没有继续追问。
贾道士或许是困了,或许是忧虑,他正襟危坐地坐在残刀的床边,眼睛微闭。其实,这一刻是贾道士从住进道观到目前为止,最为脆弱的时刻,也是感到最为恐慌的时刻,他觉得,坐在不能动弹的残刀身边反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残刀对他来说,俨然成了一个无可替代的依靠。
残刀知趣地就翻了个身,不久,他就不知趣地在晨曦里沉沉地睡去,从鼻孔里发出淡淡的鼾声。
三天之后,阿水终于在村长的监督下安安稳稳的入土了。
三天内大家各怀心思,但谁都不敢当着死人的面再一次撕破脸皮,老村长虽然端着酒杯的手越来越颤抖得厉害,可是,在村里的威严感也在与时俱进。
山中那抷新垒的黄土,总结了阿水这短短的二十几年,降生,生病,生离死别。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桃花嫂是真的舍不得阿水的,她像一颗灵芝,也或许是一排木耳,而阿水就是那块让灵芝木耳赖以生存的朽木,如今朽木没有了,灵芝也好,木耳也罢,反正已经没有了依靠,桃花嫂对未来充满恐慌,就像被从朽木上摘下来灵芝木耳,从此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阿球和阿旦此时已经开始在商量如何把桃花嫂挤出家庭,父母在时,为了不让阿水受欺负,早就将家产三分天下了,并且,一张分家协议两代五人当面签字,一式三份各自收藏。
阿球手拿着分家协议,左右细看,总觉得可以搞出点说明名堂来“阿旦,你认为今晚村长来开家庭会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阿水死了,这个协议也就没有意义了,你说怎么办?”
“你是说将他们母子一脚踹出去?”
“那还要怎么办?嘉宝有不是我家的种,留着刺眼。”
“也是。要不把贾道士也叫来?”
“不行,我们不能把他扯进来,那家伙我看有点神,惹不起。”阿旦想起残刀的事来,就有些毛骨悚然,他当然不是怕贾道士,他怕的是贾道士供桌上的道祖。
“屁呢。还不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你说这世界上哪里有鬼,你看见了?”
“不行,我没看见鬼神,但我从残刀的事情上感觉到有鬼神。”
“也可以不叫贾道士,反正,嘉宝不是我家的种是一块铁,就就这一条,我们也足够证明她在我家不守妇道,必须无条件扫地出门。”
“这次我们兄弟必须统一,硬气,谁说屁话都不行。”
酸宝在把阿水送上山以后,就急匆匆地赶往镇上去了,连他父母都不知道酸宝急着去干什么事。
直到晚上,阿球,阿旦不顾村长的调解,一定要将桃花嫂赶出家门的时候,酸宝才行色匆匆地赶了回了,自己家门都没有进去,直接就到了桃花嫂家里。
酸宝在村子里没有什么发言权,这不但是因为年轻,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个说话极具权威的村长老爸。
见酸宝进门,也没个人招呼。酸宝自己找个凳子悄悄地在靠门的位置坐下,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
对于阿球兄弟的措辞,村长极力反驳,可是,许多事情却也让村长显得十分为难,加上村子里的人对女人和自己男人以外的男人生孩子是很不友善的,这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