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虽然有很多时候梦星觉得在道观村度日如年,可是,到如今一晃就是十多年。
李梦星一大早就爬上了第一次前来采药的山上,向着东方,看彩霞绚丽,云舒云卷,朝气蓬勃,毫不扭捏。早晨,秋风习习,凉爽宜人,这让他豪气大发,对着群山发生一阵阵怒吼,他根本忘却了自己是个冒牌而真实存在的人,忘却了自己是道观经济联营有限公司的名誉董事长,实际操盘者。
十多年来,他象潜伏在深山中的猛虎,不敢咆哮,不敢张牙舞爪,甚至不敢下山。十几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如梗在喉,始终让他牵挂的和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妈妈和心中的女神莲妹,他很想知道莲妹过得怎么样?他虽然觉得现在已经没有权力去理会莲妹的一切,但是那种牵肠挂肚的情怀时刻在自已内心深处涌动,以至于他不敢对桃花嫂有任何的承诺,他感到同时损害了几个极爱自已的女人,他在逃避现实。
虽然桃花嫂一直在他身边事无巨细的打理着自己的起居饮食,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慰藉,但是,也让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可吐露半点真实身份,就连作梦都不敢,自已如同作贼。
他对母亲的思念与日俱增,自己对母亲的记忆,定格在父亲被腊拐子一棍打下来后的悲切模样,只因自已为父亲报仇,一刀结果了莲妹的父亲,他便后悔自己顿时成了镜子里的猪八戒----里外不是人,他既无颜面对莲妹,也无法面对母亲,更加惧怕法律的制裁,如果那样,那不就断了后吗?
为此他并没有反对桃花嫂给自已生下女儿来。
看着长势喜人满山遍野的山药,他好象是刚打完胜仗一样豪情万丈。晃佛见到了照耀道观村的太阳正在从东方冉冉升起的壮观。
现在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山下镇里的仓库已经整理好,等着收藏这楂丰收的山药。
自联营开发这片荒山以来,在合作开发上他可是绞尽了脑汁。特別是自己理念过于超前,大家都没有见识过它的好处,所以质疑声只等近两年才平息下来,好在有老村长的力挺,有酸宝,桃花嫂以及阿球他们的带头起步,慢慢的才有了今天这西南几省最大的山药生产基地。
为了把道观村搞得有声有色,他筹备山药生产的同时,并没有把道观的事情放下,他认为道观给了他生存的条件,身份的再确立,完全靠道观作掩护,完全靠道观村对他的肯定才能将自已掩沒在村民之中,根据他对村里的贡献,好几次村里动员他补办一个道观村的身份证,使他真正成为道观村的一员。可是,梦星总以各种理由推脱这乡亲们的好意,他想,总有一天公安局会找到他,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仿佛自己的世界末日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所以,他一直把今天作为自己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天来过。
他想在自己还有生命的时候,为救过他,爱护他的乡亲们尽量做点事情。好在道观已经修缮,现在他可以全力扑在药材基地上了。
记得前年这个时候,梦星正为修缮道观的事一筹莫展,他面临的问题实在太多,那天梦星跟酸宝和桃花嫂对道观修缮方案进行讨论。
“道观要修缮,是我一贯的想法,现在来道观村的游客日益增加,可是,我们很多的不方便,使游客源不能继续扩大,加上药材种植也必须走向规模化,将现在的游击战方法改变过来,现在大家的种植技术在提高,有了一定收入,兴趣也起来了,但我们缺乏统筹,缺乏集体力量,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残刀在会议上提出很多对道观村发展不利的因素来,他十分担心乡亲们为了眼前利益忽略了方向性的决策。
“这还真没有。原来我们大家只是想通过道观的香火提升,让大伙改善一下生存环境,并没有考虑太多发展方面的事情,总以为大家能吃上肉,能住上不漏雨的房子就好了,如今看来真的有点孤陋寡闻,外面的世界已经够精彩,我们却无能为力。”酸宝跟梦星混了几年,思维正在开窍。
“不是无能为力而是必须努力。要想富,先修路,进我们村的第一项我们就束手无策,第一步必须想办法先把路修好,修好了路我们才能够谈其他事情,现在是想搞建设,东西上不来,想把山里的东西发出去,却又下不去,靠肩膀背篓是解决不来问题的。第二步资金也是个问题,集资?村里现在的情况你们比我清楚,大家刚刚吃得饱饭,哪有太多的余钱剩米集资呢?现在道观里的账目村里人都清楚,加起来不过二十万,九牛一毛啊。”残刀的眉头紧锁。
“你预计修路要多少钱?”桃花嫂问道。
“要新开这种十几公里的山路,不硬化也得几千块钱一公里,加上几座桥要建设,估计下不了二十万。而且,我们要想自己这里作为旅游景点来设计的话,不但首先就要把路修好,还有硬化通车是必须的,游客的安全我们必须考虑。那么,这点钱就不知道怎么用了。况且,现在我们的药材各家各户都在搞,收药材的进不来,有药材的出不去,药材多了,久而久之大家的药材就变成烧柴,打消大家种药材的热情,这是我最怕的。”
“是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