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哈——”萧韫踉跄地站起来了，嘴里不断地喘着粗气，呼出的口水和血丝粘在面前垂下的头发上。

下一刻，山背就闪到了萧韫面前，浮在略高于她的半空中。萧韫急忙挥拳向山背打去。山背也不躲，站在那里看着。萧韫的拳头停在离他下巴二十厘米的地方，接下来无论萧韫再怎么用力，拳头也再前进不了分毫。萧韫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再次扭动身子挥出一拳，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她还是不甘心，又连续挥拳向山背打去，但并没有改变结果。

“呵。”山背轻笑一声，轻轻抬起手臂张开手掌，萧韫就如一根铁钉遇上强力磁铁一样，直接被山背吸了过去。山被掐住萧韫的脖子，又再向上浮了二三十厘米，直到让萧韫双脚离地，也属于悬空状态。

“你的精神如此强悍，倒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爷爷跟我说过的事，”山背看着挣扎的萧韫，“当时他们在战场上抓了几个中国军人，想套出点情报，可无论怎么严刑拷打，他们都没有说出半个字，我爷爷过去，想用幻术来摧毁他们的精神，但施术以后才发现，他们的精神力强大到无懈可击，这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咳——咳——”萧韫也不挣扎，只是眼睛隔着零碎的头发，死死盯着山背。

“挣扎都不挣扎？”山背眨了两下眼睛，“是知道没希望，放弃抵抗了？”

“叮——”

一把黑色的军用折叠刀停在山背面前，离他的眼珠只有四五厘米。山背转头，看向刀飞来的方向——雷御撑起半边身子，喘着粗气。山背皱皱眉，插在雷御身上的剑又向下了几分，剑刃划断肌肉，鲜血嗞了出来，雷御再次疼得倒在地上。

看雷御再次倒下，山背发出一声嗤笑，回过头看着萧韫。

“真是不自……呜！”山背话还没说完，一个东西就已经插进了他的脖子。

那是覃遊之前在洞里给她的勾陈鳞。

“切，”萧韫发出一声嗤笑，吹得头发动了一下，“纸老虎……”

两人落到地上，萧韫被扔了出去，直接撞在了树杆上。山背拔出鳞片丢在一旁，双手捂着脖子，身子踉跄着，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咳咳……”萧韫想扶着树站起来，却发现右手脱臼了，只好左手拿着右手，用背顶住树，用腿撑着让自己站起来。靠在树上，看着左颠右倒的山背。

山背的伤就算能复原，但也需要时间，毕竟勾陈鳞大概二十厘米左右，除开萧韫拿的部分几乎整个鳞片都没了进去，又插的是脖子，还用力又猛，这一下下去几乎将山背的脖子直接捅穿了。

“哈呼——哈呼——”半响山背才缓过气来，随即转头看向萧韫。萧韫耸拉着右手，用左手掏出甩棍架在肩上，做出准备姿势。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山背站直了，斜眼看着萧韫，语气像是一块寒冰，“但我还是想研究……呜……研究……”

山背突然跪在地上，两只手捂住耳朵，浑身不停地抽动着

身后被威压压在地上的张青看见这一幕，艰难露出一个笑容，开始运络筋脉，慢慢运转无极功。

“这……到底是什么……”血丝爬满了山背的眼白，眼球都快滋出眼眶了，冷汗顺着发丝向下滴，“是……什么声音……”

一个声音，一个如同幽灵般的声音在山背的脑子里回荡着，仿佛是一个幽闭静谧的山洞中有人边摇着铜铃，边在吟唱着咒文，山洞很大，人也很多，可明明那么多的声音在回荡，却又始终感觉自己的周围无比寂静，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你的大脑皮层上乱爬，你想抓却根本抓不到。

“啊——！”

山背仰天大喊，巨大的冲击力让脚下的土地碎裂塌陷，周围迸发出一圈又一圈气浪，甚至将碎石都吹得飞了出去。爆气之后的山背跪在地上，或者说，跪在爆气产生土坑里。

“呼——”山背稍稍呼了一口气，突然又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起来，接着全身青筋暴起，仔细看甚至都可以看见血液在血管里滚动。

“嗷……”

“是你……”

山背看着远处浑身冒着白烟的白虎慢慢起身，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知道因为萧韫的那一下，法术短暂地失控了，但他自认为还是及时控制住了，毕竟张青、神将和雷御都没有挣脱出来。

可这个机会白虎抓住了，准确地说：是覃遊抓住了。

白虎抬起头看着山背，两只眼睛一蓝一黑，口中也不是动物的叫声了，而是念着一种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就是刚才山背脑子里声音。山背刚想抬手，心脏又是一阵猛烈地抽动，就像是什么东西想从他体内钻出来一样。

“天地有灵，”白虎盯着山背，黑色的那只眼睛变为金色，“归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