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盛灵安化为灰烬，只感觉一件心事了了。

“咳咳……”黎九寒轻咳出声，肩上的血一直流个不停，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疲倦。

昨晚才解毒完，这副身躯还是脆弱了些。

“九寒！”

黎九寒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在他闭眼之前他看见了连依慌张的面容，听见了她喊自己的名字。

昏睡之时，他感受到寒冷。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她。

而这一次，自己不再是当局者，而是旁观者。

他看见她与另一名男子在流水下表白，在庭院里晒太阳，在花神树下许诺终身，男子在她熟睡的时候，轻吻她的额头。

而她，欢快地喊他墨轩。

她陪他一起吟诗作赋，听他弹奏古筝，和他互送香囊。

这一切的一切他只能站在旁边却怎么也做不了。

他想试图看清男子的面容，可他怎么看都看不清。

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所有。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事外人，她的一切与自己毫无相干。

他的表情落寞下去，眼前的画面一点点的消失，他的周围变成一个黑洞。他便站在黑洞里，不知去哪个方向。

茫然失措…

……

“连姐姐，师兄他怎么样了？”

外面四人焦急地围在黎九寒床边，连依正帮他止血。

“没事了，我刚刚已经帮他止了血，他休息一下就会好了。”连依看着黎九寒，他的面容缺乏血色，嘴唇干涸。

只见他皱着眉头，仿佛睡得并不是很好。

连依想起盛灵安提到沈墨轩，只觉得心乱如麻，很不是滋味。

“我们都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连依说完，帮他盖好被子，同他们一同离开了。

☆☆☆

雪地里，连依站在那里手中拿着那个香囊，久久不语。

她想着以前的事，也想到现在的事。

四百年，每次都能让自己遇见他，陪在他身边。可是，他每一世都不记得前世的事，每一次都把自己忘了…

轻轻地，她感觉到后面有人向她走近。她收起香囊，转过身，对上黎九寒的眼。

“你怎么起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黎九寒只是看着她。

“你怎么了？”连依发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他。

“我…”黎九寒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些画面太真实，自己的心里觉得温馨又觉得陌生。

“我只是想知道…那天盛灵安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黎九寒看着她的眼睛，他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算什么呢？

他本以为她会犹豫，可当他问完，便看见她走上前，握住自己冰凉的手。

“九寒，于我而言，你是你，始终都是你。我喜欢的人是你，不会是其他人。”连依看着他，对她而言，无论他是怎样的，都是他啊。

手上的暖意让他心底的一块冰慢慢融化，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黎九寒微微一笑，他信她说的话。

“外面天寒，你身子刚好，我们进去吧。”她说道。

“嗯。”黎九寒牵起她的手回了房间。

等回到房间，连依帮他生起了火，火光照耀，慢慢温暖了整间屋子。

连依扶着黎九寒坐下，帮他倒了一杯热茶。

“我有点想绒绒了。”

在去马守关的前一天，因为担心绒绒跟着他们一路颠簸会很不方便，便将它托付给了客栈的老板娘帮忙照顾。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确实是想它了。

“那等有时间回去把它带回来。”黎九寒瞅着她对绒绒相思得要紧，心里有些小吃醋，他装着若无其事地模样，喝了一口茶，道，“怎么也没见你这样相思过我呢。”

连依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装模作样，手里捣鼓着火柴，顺着他的意思说，“那绒绒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黎九寒急忙放下茶杯，想向她讨个说法。

“哪里都不一样。”她嘴角上扬，心中窃喜，“绒绒多可爱，多惹人疼爱啊。”

“你，你的意思是我不可爱，我不惹人疼爱？”

“吃醋啦？”连依一脸狡诈地看向他，看着他急红了脸的样子。

黎九寒见她一脸狡诈，就知道自己又被她戏耍了，“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连依放下手里的柴梆，走到他面前满是笑意地说，“那你怎么脸红了？”

“没有！”黎九寒躲避过她的目光。

“还没有。你自己看。”连依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笑着说，“红的像红苹果似的。”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黎九寒躲着她的手指，慌乱之时一把拉到她的手，重心一倒，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

两人都是一怔，连依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