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令淑妃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一味伸着一根青葱玉指,指着叶玄彬,“你…你…你!”
三皇子立刻呈上一杯茶,面带拳拳关切:“淑妃娘娘,您关心玄彬也不用催呀,先喝点茶,顺顺!您不必着急,待会儿围猎结束后,玄彬自会前去找寻二哥的。”
“这么难的问题,二哥定能迎刃而解,还能让父皇看看二哥的好本事呢!玄彬太愚笨,甘愿被比下去!”
令淑妃呛得开始剧烈咳嗽,捏着帕子抚着胸口顺气,宫女也赶紧轻拍着她的背部。
而女儿四公主叶欣然,正一心扑在点心上,乐呵呵地让宫女一口口地喂着,浑然不觉这边已经是一番唇枪舌剑了。
三皇子依然双手托着杯盏,弯腰低下身段,将茶举过额头。
“彬儿是晚辈,多候着一会儿是应该的。只是,怕茶要凉了,喝了伤胃。淑妃娘娘年纪大了,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令淑妃最忌讳人家提年龄,可对方以关切之名,行奚落之实,也不便发作。
她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嗯”了一声,侧头瞪了一眼身边的宫女,宫女赶紧将茶接了过来。
皇后拉过三皇子,给他塞了一颗冬枣,郁闷一扫而空,心情大好。
令淑妃也不再搭理了,不做无谓的唇舌之争,终究还是看实力,哼!
围场中,景帝一马当先,搭弓射箭,是为开始的信号。众少年俊杰追随其后,策马疾驰,尘烟滚滚,旗帜猎猎。
慕南戈却并未参与其中。他骑着马警惕地在围场周围巡逻,今日背着“应龙弓”,也只是为了防止意外。
开阔地界的猎物,多半是些寻常飞禽走兽。而艺高人胆大的,则会驱马深入密林,想要寻得些更好的彩头。
这片围场历史非常悠久了,如今也见不到多少猛禽异兽。
然而,据说开国皇帝曾在这捕猎过一只九尾狐,一时心软,放生了去。
那九尾狐化为人形,辅佐皇帝开疆辟土,坐稳了江山。之后便事了拂衣去。
也许这只是上位者常见的杜撰,为自己增添些天选之子的色彩。
不过,这片林子很深,今年冬天又格外冷,多加防范也不为过。
“嗖”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擦身而过,射入慕南戈前方的林子。“噗”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猎物倒下和挣扎的声响。
慕南戈回头,二皇子叶佑赫在他身后微微一笑。他比慕南戈小一岁,身形已差不多高大,剑眉星目,却不倨不傲。
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叶佑赫轻夹马腹,驱马上前,打算查探猎物。
那一丛小树杈,隐匿在枯木之中,却逃不过他的眼睛。若没看错,那是一只成年麋鹿。好彩头!
慕南戈调转马头,正准备去其他地方巡视,却听见叶佑赫低低地发出一声“咦?”
他立刻驱马前去,顺着叶佑赫的目光,看向那只已经倒地死去的猎物。
那的确是头麋鹿,颈脖处一支箭力透而出,射穿了它的喉咙,箭尾是二皇子的印记。
然而目光再往上一扫,那头鹿的双眼正一边插着一支箭,只留了箭尾在眼球外面。
瞧那柳叶徽记,可不正是慕南戈为叶柳晞打造的一套迷你箭吗?
原来那小女孩早就来了,还下场玩得很不错,慕南戈胸中忽然充斥着满满的骄傲感。
叶佑赫不明所以,讶然道:“箭尾并未穿出,可见这箭很短。难道是袖箭?”
慕南戈笑了:“二皇子,这鹿的要害处是您的箭,跑不了。”
叶佑赫却摇摇头:“这麋鹿最是精明灵巧,我是觉得很奇怪,今日竟不费吹灰之力。原来是有人先将它射盲了!”
“只是不知是哪位,这徽记我从未见过。”
慕南戈笑意都遮掩不住:“二皇子不必困惑。等围猎结束后,自然会揭晓谜底。而且,此人,不会跟您抢功劳。”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策马离开,马儿哒哒地在林中穿行,他一边警惕着动静,一边寻找着小姑娘的身影。
此刻也不知玩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有危险呢?唉,这比她亲哥哥还要操心!
随着小兵们将猎物一只只或拣回、或抬回地点数,李德一路小跑,将冬狩成果呈报给景帝。
景帝看了看,略有意外,依然示意李德唱数。
李德清了清嗓子,扫了扫眼前的青年俊杰们,开始宣布。
“今日冬狩榜首:大皇子叶顾城!”
众人均是一愣,今年不是二皇子了?大皇子平日的骑射不如二皇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难道大皇子苦练多日,一鸣惊人?
不过,立刻反应过来后,都是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和恭贺声。
大皇子叶顾城也有些懵。可他见景帝即将行赏,立刻几步上前,拱手一礼,急急道:“启禀父皇,此结果尚有疑问,儿臣愧不敢当!”
赵贤妃刚觉得扬眉吐气的惊喜,听闻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