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姜花她惯会为他人着想了,不会给女主苗茹娟自责的机会的。
严姜花按照记忆走到大杂院,看见邻居李大婶正在洗菜,大大方方的走去打招呼。
“哟,姜花回来啦,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吃了晚饭没?我这有两棵枣,正好我上火,不能吃,快拿着。”
李大婶看着不同以往总带着怯懦猥琐神色,就连说话就跟蚊子“嘤嘤嘤”似的的严姜花,不禁多问两句。
这里的房子是几户人家同住一个大院子,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有什么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严姜花,大家也是同情多过淡漠。
她们每天都能看着严姜花在水井旁洗一大家子的衣服的身影,尤其是冬天,那双手又肿又紫,冻得开裂。
知道严姜花是个好孩子,平时有多余的吃的,也会强硬的塞给她吃,就怕严姜花那天饿着昏倒。
毕竟那瘦弱的躯干,蜡黄的小脸再衬上大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怎么招人怜惜。
也就苗家不把人当人使。
“不了,李婶,我给你说,今天肉联厂招工,我考上了,等我正式上班之后,一定给你们带点方糖甜甜嘴。谢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严姜花笑眯眯道。
我考上肉联厂正式工的这个消息当然要分享出来,让大家都知道,沾沾这喜悦的氛围。严姜花如是想到。
“不得了了,咱姜花出息了,这下可算是苦尽甘来了。恭喜恭喜。”李大婶还没出声,一旁的张婶窜出屋外祝贺道。
“就是,那婶子就等着你的方糖啦,咱家娃娃就喜欢这个,哈哈哈”李婶高兴的直拍大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嗯,会的,要不了两天我就要去报到了。”严姜花透露。
“婶子,我先回家了,家里还等着我做饭呢。”严姜花一边上楼一边说。
“嗯嗯,快回吧。”张婶回道。
“我说今天姜花咋和以往不一样呢,原来是落实了工作了,这样也好,不用一天看那苗家的脸色了。”李婶对张婶说。
“是啊,声音都大了几个度,这样挺好,有了工作才能挺直腰板。”
“是啊,听说没工作的话,是要去乡下当知青的,那乡下多苦,吃不饱穿不暖的,环境差,把人当黄牛一样使,多累。”李婶感慨,还好她一家子都有工作,不用操这份心......
严姜花上楼立刻收了笑颜,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苗家一家人都不在家,苗老太估计去菜市场捡剩菜叶去了。
严姜花用手捂着胃,她有点胃疼,早上就吃了半个馒头,一碗照得出人影的清粥。
中午苗家有工作的都带饭去吃,以前家里就剩苗老太在家,中午直接不给开火,严姜花经常饿着忍到晚上。
这孩子绝对有胃病,唉,严姜花叹息一声,再次为小姜花感到不值。
严姜花用手摸着胃,右手缓缓传来一股暖流,终于缓解了不少,严姜花喟叹的出了一口气,胃痛不疼不知道,一疼要人命。
但还是有点头晕眼花,饿的。
严姜花不管不顾的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什么都没有,拉开碗柜,也什么都没有,扫视了一下厨房,什么吃的都没留下。
厨房真是连老鼠都懒得光顾,严姜花撇撇嘴,大概知道这是苗老太的杰作。
严姜花撑起身体,按照记忆那般,走向自己的房间,弯腰勾头,却依旧差一点就撞上屋顶。
也不算屋顶,严姜花的房间在是楼梯下的夹缝中,整个房间直接呈三角形态,勉强睡觉能打直腿。
严姜花面无表情打量了周围一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不是个正经的屋子。
整个空间不到三立方米,加之头顶一半都呈斜角趋势,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头。
身下没有床,木板铺上干硬的垫被就是床了。
离厕所还非常近,隐约有臭气传来,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的好听点叫单人房,实际上就是住楼梯下的夹缝中,这就是原主小姜花的容身之地了。
嗯,现在归她严姜花了...
房间似乎不隔音,每当有人上下楼梯时,严姜花都能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每一声似乎都踏入严姜花的胸口,产生震动。
“房间”没有窗户,木板钉的门缝就是唯一的光线来源,严姜花借着微光大概看清小空间简陋的布置陈设。
床尾位置横放着一个没盖的破木箱,严姜花一眼看去,里面全是衣服和杂物。
木箱上堆放了几本初中的书,小姜花似乎才初二学历,已经辍学三年了。
每当有空,小姜花都要翻看课本,反复背诵,但也止步于初二了。
每本书的页脚都被小姜花细细的捻直,极为爱惜。
她不是不想继续读书,而是不能...
木箱旁边还放着一双黑黢黢的布鞋,大拇指的地方还有个补丁。
严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