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怀刚从胡同口转身出来,就看到恨不得与墙壁融为一体的严姜花,吓了一跳。
贾思怀看着这个干瘪瘦弱脸色蜡黄的女孩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摸墙,“你...”
“咳咳,这墙缝真好看...哈哈。”严姜花尴尬的说着,假装在数墙缝线的数目。
贾思怀惊了,这是什么神经病,没事数墙缝玩。
紧了紧衣襟,飞似的跑开了。
很显然,贾思怀并没有认出严姜花。
也是,严姜花的样子和之前差别太大,一时没认出来也没毛病。
严姜花看着逃走的贾思怀,暗自撇了撇嘴,胆子真小,刚才绝对没认出她来,看她眼神她懂。
严姜花回到苗家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但苗范江他们等人上班还没回来。
只看到苗老太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客厅窗户边纳鞋底,也就窗户边的光线要强一些。
苗老太本人是有工作的,不过为了儿子苗范江,提前退休,把工作让给了儿子。
看到严姜花拎着个包袱回来,问:“你拎着啥?”
“哦,刚换下来的脏衣服,你要看吗?”严姜花大大方方的要拆开包袱给苗老太看。
新买的棉布放在下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包裹里面几件破烂衣服,胡乱堆在一块儿。
“去去去,别打扰我纳鞋底,挡着我光了。”
苗老太太嫌弃的瞅了一眼包裹,碰也不愿意碰,继续纳她的鞋底。
苗茹娟应该在屋里,不知道在捯饬什么,话说,苗茹娟本身话不多,平时里里外外看着都比较高冷。
严姜花把包裹放在床上,趁天还没黑,就着微弱的光线把棉布掏出来,准备藏在箱底。
但发现木箱里的东西有点过于凌乱,似乎被人翻过,复原的时候还是露了马脚。
肯定是那老太婆趁她出去,想偷拿那五十块钱,平时那老太婆都不屑来她这小地方。
严姜花顿时想到她那五十来块钱,手往墙缝摸去,还好,都在。
加上今天的钱,差不多还有六十一块钱,虽说这个年代钱比较值钱,经用,但想要过好日子,这点儿钱肯定是不够的。
能从苗家抠出这么多钱,一是想要安稳她的心,好让她老老实实去下乡,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她那工作,不然,哪里会这么大方。
反正,想要发大财,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
“姜花,去,把炉子烧热 ,该做饭了。”苗老太把粮食拿了出来。
严姜花和苗茹娟差不多大,准确来说苗茹娟比她还要大些,但只要她在的时候,干活从来都只是她,苗茹娟自己该干嘛干嘛。
严姜花走进厨房,老一套的烧水洗菜淘米。今天这苗老太心情似乎不错,多拿了两个大红薯出来。
严姜花看着红薯,想起前世老头老太推着烤炉沿街叫卖的场景,那烤红薯飘香十里。
那又大又香的红薯捧在手里,热乎乎的,很快驱散身上的寒气,剥开表皮,露出金黄色软绵绵热腾腾的瓜瓤,咬一口,香、甜、糯、烫几种感觉在口中迸溅。
严姜花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看着红薯的芽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姜花?”
严姜花听到声音,转头看了过去。
“发什么呆?我叫你几声都不答应。”苗茹娟不满的蹙了蹙眉。
“有事?”
“哦,我是来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起做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严姜花挑了挑眉看向苗茹娟,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竟然想来帮忙?怕不是为了工作讨好她吧。
“茹娟,你爸他们这个点还没回来,你去看看,我这心里不踏实。”适时苗老太声音传来。
“好,奶,我这就去。”
苗茹娟还没走出胡同就碰到何翠翠苗孔方两人。
“妈,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爸呢?”
“哦,他碰到刚在路上碰到好友了,还在聊呢,还留他吃饭呢,我们就先回来了。”何翠翠笑道。
“姐,快走吧,我都快要饿死了。”苗孔方抱怨。
“好,走吧。”
苗孔方刚踏进家门,就闻道一阵菜香,那味道,直直绕梁三尺。
“哇塞,好香啊,奶,今天做了什么,这么好吃。”苗孔方直奔厨房。
“能不好吃吗,挖了我足足两大勺猪油呢。”
苗老太心里个后悔啊,再也不想让严姜花进厨房了。
刚才她正纳鞋底呢,闻到一整油香,心中顿感不妙。
跌跌撞撞朝厨房奔去,还是晚了一步,只看严姜花一把把菜倒进油锅,噼里啪啦一阵响,手伸出去都来不及挽回,油罐里面的猪油直接多了两个坑。
骂骂咧咧的把严姜花赶出了厨房。
“那个败家的,不知柴米油盐贵,还好就要走了。”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