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白,白的刺眼,一点污垢在白色中放大,一点点开始扩散。
直到最后如同雪崩溃败之势越来越大,被染的雪越来越多。
犹如一场骇人的风暴,开始到发展再到结束来之快去之急。
污垢之上黑夜之中,压抑的寂静连空气流动都无法感受。
“呲~”
微弱的声音像刺破了黑暗,一切开始明确起来,视线上的雪和血开始慢慢褪去,压抑了很久的温血从前方喷涌而出,就在一瞬间毫无征兆的炸开。
巨大的狼嘴里,陷入了半截手臂,与之对立的狼头后脑惊现一个两指宽的血洞,庞大的身躯在失去了生机之后,任由血水倾泻在古尘的身上,一股燥热在身体中流转。
在脑海中,那种一瞬间犹如时间静止的感觉在不断回荡,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乏,古尘吃力的将身上的恐狼尸体推开,踉踉跄跄的将雪地中的剑捡了回来,耳边除了风雪千山声再无任何声音,眼神望着那远处消失的痕迹。
“都死了最好。”
古尘小心的唏嘘着。
一阵一阵的,就像针线在缝这破烂的布衣,那种感觉在古尘的身上蔓延,刺疼这眼帘,那种奇异的感觉在脑海中散去。
无力之下古尘爬回了雪坑,身上的厚麻衣被扯出了沟壑,身上毫无完处,波澜不起的风将雪花吹起,天幕之上泛着片片的蓝色菁华浮梦。
古尘感到深深的无力,要不是体内的丝丝暖流攒动,他都要沉迷而去。
“咕咕”
的声线从深邃的喉管中透体而出,古尘将一把雪塞进嘴里,冰寒的雪花飞速的改变着形态化作丝丝缕缕的线让古尘清醒了些许。
古尘一咬牙抓住一旁尚有余温的恐狼,慢慢拖回了营地。
蓬松的雪花在微弱的抖动下被缓缓脱开,无尽的寂静刺激着衰弱的神经,周木颤颤巍巍的爬出雪洞不再去管如同烂泥的军士,风雪中一纤弱的身影慢慢清晰了起来。
“哎!土娃子?”
周木快步向古尘走去,古尘强作精神。周木看见古尘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古尘手上拖着硕大的狼腿,眼中闪过不少情绪,随后不作言语。
“这是?活阎王都走了?”
“大抵是这样的,有个军爷跟那个东西拼杀,我见他杀了不少,便以为这东西好对付呗,就走近了些,那晓得这畜牲狡猾的狠,要不是军爷出手救我,周叔现在可看不到我了,不过那军爷可没有这么好命,现在已经不知踪迹了。”
古尘慢悠悠的说了一大堆。
“你还敢偷摸过去看热闹,真是娃子小犊牛子不怕虎,那可是山里的活阎王,凶的很。”语气微微颤颤道。
随后周木没有多想,他一个成年人都吓的躲在雪窟窿里,何况一个十多岁的娃,没吓破胆就不错了。
“这?”
周木指着古尘身后血淋淋的狼腿问道。
“周叔,这些日子嚼那些硬邦邦的干粮嘴里都淡出个鸟来,这不得来点有味道的?”
周木先是一愣,然后慢慢道:“娃子,你先一边歇着,这估摸着天也快亮了这狼腿子交给你周叔我吧。”
丝丝的阳光开始穿透云层和枝叶,在雪花镜面中反转四射,一丝丝黑色的细线犹如墨线在白色中分割。
古尘拖着疲惫的身体趴下在一边,身体散发着某种很急切的欲望。
他将破碎的麻衣用自己撵成的麻绳串起,在这期间古尘将刚开始边军发的两个罐罐拿出。
将化气疗伤的药一股脑的用上,古尘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大抵是这样的。
药用上后,身体开始出现酥麻感,痒痒的在身体的气的配合下,古尘精神了不少。
天幕点点,星光在慢慢淡去,一副奇异的光景出现在古尘的眼中,犹如北夜的极光,不久一丝丝肉香将古尘从天上的美景拉了回来。
“娃子,这活阎王的肉可真香啊,以往都是它吃人,没想到也有被吃的一天,天道好轮回。”
周木一边嘴上不停,一边将肉递给古尘。
“其它的军爷还没有动静?”
古尘一手接过肉,一边问道。
“没有,说来奇怪,跟睡死了一样,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周木小声说道。
古尘没有再说话,身体内的恐怖欲望让他狼吞虎咽起来,他感觉现在可以吃掉一头牛!一口一口如同绞肉机一般,撕裂这眼前的大腿。
周木吃的少,毕竟一条狼腿十来斤,够好几个人吃了,见到古尘犹如一头饿狼一般,不免没了吃的欲望,便都给他吃了。
火光带着温度照射着四周,古尘很快吃完了这十多斤的肉,身体的不舒服被肚子充实感减弱。
体内的气更是充实了点,在药物和气的作用下身体的疲惫被极大的缓解了不少,一阵困意袭来。
古尘回到自己的小洞,抱着身后的烧火棍,沉沉的睡去,头部空间中的吸力也开始变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