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
“别看我嘴上没说些啥,其实我心里伤心极了呢……”
古尘看着那地上在不断挣扎着调换方向的虎头,手伸出去了一半却愣在了空中。
古尘走向那肥胖的身躯,伸手摸了一摸了然已无生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倒是有些许落寞。
随即将那肥胖的身体扛起,将那硕大的虎躯拖出屋外,找了一处青山腰处。
挖出半个土坑,古尘心中还有那一丝执念,总觉得青山入土,终究是好些的。
曦绿露土头,间乡路偏远。青山雨蒙蒙,酒家不曾有。
身后屋瓦林中,山腰土坡两座,那张村人的血,味道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只剩边角上的一家,还有着一丝丝柴火气,从这山间土坡处正好可以遥遥相望那一家。
古尘削了一截树干,思索半天,用剑刻出了两个字,但总觉得不喜欢,但也刻不出比这更好的,随即摇了摇头,顺着小路走了下去。
青山,荒坟,一人行,二人伤,三人成戳,四人的故事。
村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吵闹和喧嚣,整个花溪村安静的可怕。
古城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如何去诉说,如何去安慰那年事已高的妇人。
在眼角的余光中,那破落了大门,已经出现在了古尘的面前。
“娘,今年的豆麦成熟的早,我想做些豆腐干,还可以跟邻居家换一些腊肉。”
李耳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古尘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通过门缝那肥胖的身躯竟在不大不小的院子中,跟着那老妇人说着话。
“这……”
古尘见到这一幕,竟有一些恍惚。
随即额头之上微动,一副没有色彩的视觉传入他的眼中,那肥硕的身躯之中,竟站着一个丑陋矮小的老头。
“难道……?”
突然像想通了什么,古尘随即心中释然,随后缓慢的合上了落破的木门,放心的离去。
“好咧,今年就多做一点豆腐干,给胭脂家也送一点去。”
妇人略带疲惫的声音中,依然是孜孜不倦的温柔。
“好的,娘,您就放心吧。”
“可是……我为什么会好难过呢?总想去看看谁?谁呢……?”
妇人在内心不断的问着自己,眼神时不时的飘向那座青山之中,头有点疼,不断有什么想冲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那肥硕的李耳见状不由关心的,虽然那座皮囊之下已经换了一人,但是好在每个人的演技都十分的好。
“没,可能是娘年纪大了,心神有些不宁我进屋歇着去了。”
说着妇人已经消失在了外院之中,那房门轻轻的关抚着,妇人已然青丝如雪,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东西。
妇人将木杖丢于一旁,缓缓的坐于床上,眼神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青山,一行行浊泪,自然而然的流出,妇人仿佛不知道自己流泪了一般。
“我为何心闷至此?”
她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清风在窗外轻轻拂过,一如当年每每,望着那白衣如雪的少年,一如当年杉木林间,第一次看见那清澈如漫天星辰的眼睛。
妇人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很深刻的梦,但是记忆又十分的模糊,只有眼角有不停的泪花散落,仿佛诉说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星辰的光芒照耀这天空,妇人竟然倚在窗边坐了一下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换了日月,换了天地。
“少年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中年道长捂着疼痛的胸口,慢慢的说道。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跟我回道宗?”
“道长,我真的要去参军。”
古尘面露难看,有点不知所措。
“可惜了呀,你在军中,会埋没你的练剑天赋的。”
中年道长十分惋惜。
“唉,只能说你与我道中无缘,这天地间的机遇谁又说得准呢。”
中年道长叹息的说道,随及又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道长,我看你伤势未愈,要不你做几日休整再走吧?”
“不必了此事,花溪村全村被屠杀殆尽,这不是小事,我必须赶紧去报官。”
“也好,理应如此。”
少年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是寻常小事。
两人不知道的是,那院中无数的碎肉之中,一块碎肉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量所震落,一只苍白的手冒了出来的。
“啊……啊……啊”
发自灵魂深处的惨叫响彻此处,那谢归全身上下全是血肉碎块,他之前被生生吓昏过去,竟然躲过一劫!
身上血污不断,犹如一个乞丐,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