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有人大跨步走进院里,宋常刚好听见杨凤熙的那些话,皱着眉便道:“怎么了?这又是闹什么?”
宋常微沉着脸,扫了眼坐在主位的杨凤熙,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众奴仆,嗓音既威严又冷漠,让人听了心里发虚。杨凤熙立马站起身来,刚想开口说话,便看到赵姨娘也跟在后边一路来了,秀儿见了她,立马扑上去抱住了赵姨娘的小腿,哭着道:“姑娘您救救奴婢,您救救奴婢,大夫人要把奴婢打死扔到乱葬岗去,呜呜呜~奴婢不想死啊,您求求老爷,奴婢不想死~”
赵姨娘一听秀儿的话,立马颤抖的抱着她的身子跪了下来,美眸含泪,窈窈一拜,带着泣音道:“姐姐,不知妾身这丫鬟犯了何事?让姐姐这般生气实属不该,但她是从小跟着妾身长大的,还望姐姐看在妾身的面子上,留她一条活路。”
杨凤熙气的浑身颤抖,胸口上下起伏,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赵姨娘便怒骂道:“你也知道你是个妾!要我给你个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老爷现在喜欢你,想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宋常听了这话面色更沉了,他忍了忍,没有当众博了杨凤熙的脸面,声音不大,却十分冷淡的说了声:“够了!这是怎么回事?嫣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宋常看了眼端庄立着的宋云嫣,疑惑的问道。宋云嫣屈膝福了一礼,开口道:“女儿刚才回到府里,听见这些婆子丫鬟在那说些不好听的话,便带来母亲这里让母亲处置。爹爹公务繁忙,还让爹爹烦心,是女儿不孝了。”
宋云嫣脸色不是很好看,声音也是委委屈屈的,看着十分伤心的样子。
宋常见她这样子,心中立马升起怒火。肯定是这些下人欺负了她,不然以嫣儿的温柔性子,定不会因为一点事就来找她母亲做主。走至主位坐下,便让人将那些婆子丫鬟带上来,听一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凤熙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她狠狠瞪了一眼赵姨娘,也顺了顺气坐在主位等着看宋常怎么处理赵姨娘屋子里的这个小贱人。
刚才那两个丫鬟又重复了一遍她们说的话,宋常越听面色越沉,到最后面色黑沉的如同锅底。他如今刚刚升任了户部侍郎,位子都还没有坐稳,御史台的那些老东西可不是吃素的,他收的这两个美貌通房,也被人弹劾过,只是在朝中没掀起什么风浪。
她们怎么敢这样胡言乱语?!嫣儿因为那事被送去南阳,对外虽说是因为身子弱,其实不少人都说他是怕了杨凤熙的娘家,这事本就不光彩。她这才刚回宋家,要是传出这种事来,让外面的人以为自己苛待前妻的子女,自己这老脸往哪儿搁?
一想到这里,宋常大步起身,抓起赵姨娘便是两个耳光,他虽是文人,身高却足有八尺,手掌生的也大,打的还极重。想他当年中了探花,骑马游街时,那也是玉树临风的一个翩翩佳公子。不然也不会让当时还是骠骑大将军的忠勇侯之女杨凤熙念念不忘,甚至做了他的填房。
这些年有杨家人背后势力的帮忙,他这官路也十分顺畅,现如今也是年纪轻轻就做了高官,前途不可限量,不必事事仰仗着杨家人的眼色了,也算是扬眉吐气。
赵姨娘被这两耳光打蒙了,唇角泌出一丝鲜血。她这些日子颇为受宠,老爷连着几月都歇在了她的房里,另一个一起进府的到如今都没见过老爷几面,还是个通房丫鬟,她怎么也没想到,老爷竟然二话不说就打了自己两巴掌,还打的这么重。
赵姨娘流出两行清泪,哭着道:“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妾身也不知她是怎么胡说出这种话的,和妾身无关啊老爷,您千万不能因为她迁怒妾身啊,妾身对您一片情深,自然是盼着府里人好的,怎么会这样说大夫人大姑娘的坏话呢?”
宋常没理会她,任由赵姨娘抱着自己的腿哭,他冷声开口道:“赵氏管教不善,闭门思过一月,其余人等按照大夫人刚才的决定处置!夫人,这府里的人是越发不成样子了,嫣儿是我的嫡长女,身份贵重,岂是这些下人能随意议论的?你该好好管管这些下人了!我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见这些话!”
杨凤熙听了这话,面色一僵,忍下怒气道:“老爷说的是,是妾身管家失职了。”
宋常未发一言,冷哼了一声,沉着脸甩袖走了。他一走,杨凤熙的脸色便也不好起来,她扫了眼还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赵姨娘,冷声道:
“扶她去看着行刑,好歹是从小跟着一起长大的,此时不见,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你们也都去看看,这就是乱编排主人家的下场!”
她此话一出,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不由得白了脸色,战战兢兢的跟着往外走。
宋云嫣推说身体不适,便回了自己院里,杨凤熙此时心情烦闷,也没有多加强求。
许是为了警告府内众人,杨凤熙命人直接绑在了春凤院旁侧院的明堂上,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没走,此时又来了许多,将侧院围的水泄不通。见到大夫人带着人走来,人群自中间分开,让出一条大路来。
两个老婆子一左一右抬着赵姨娘,趾高气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