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个世界的广度，已经拓展到11个维度了吗？”国王若有所思地感叹道，然后接着发问：“你知道世界的尽头在哪里吗？”

“不知道。”李灵溪摇了摇头：“因为我从未探索过。”

探索？

国王听了这个词后，恍惚间有些失神。

或许真的来源于某种故土情结，人类们从远古时期，就开始了对宇宙的向往，那片湛蓝色的天空，他也不止一次眺望过。

当然，第5区也不断运用了科技手段和人类智慧，使得当代人对于宇宙的了解日渐增多。

但似乎，世界与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无形的壁，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穿越，像是寄住在楚门的世界。

国王收回了神思，然后对李灵溪问道：“李灵溪，你能跟我保证，你在有生之年里不会踏出这片土地半步吗？我当然无法禁锢你在生命结束后会去哪，但我想，你现在的身份还是第5区的公民，是吧？”

李灵溪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那台名为「世界」的机器化作虚影，在大脑中快速盘旋过后，他以短暂的时间，回忆了他这一生行走过的轨迹。

然后他想起了抚养过他的养父养母一家人、叶星狐的父母、关照过他的老魏等人、和他的许多朋友……

他们仍然在这片土地生活着。

于是，李灵溪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这里有我想守护的人！”

守护这个词，他年幼的时候，一次都没提出过。而现在，他已经告别少年时代，到了青年的年纪。随着年龄不断增长，身份也不断切换之后，他渐渐明白了许多以前并不懂得的感受。

他还算阿斯伯格吗？

李灵溪在心里对自己发问道。

他的情感缺失是否被后天补足了？他现在懂得了珍惜、感激、憎恨、宽容、和同情。

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台只会理性分析的机器。

各种人生经历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加入他的生活，不仅给他带来了许多新的所闻所见，而且，使他越来越像个人。

或许，这就是当初他选择从十一维跳下来的动机吧？名为历练。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国王点了点头，然后双方结束了此次面谈。

但李灵溪并不知道，当他走出了国王宫殿后，国王对着徐荀勃然大怒！

“无耻！无耻至极！这说出去不得让别的国家笑死？我们这里有群人，让别人为他们无私奉献、冲锋陷阵，结果却背地里用手段恶心人家！

结果搞得我们国家的守护神都出走了！那群混蛋是谁？徐荀你给我找出来！”

于是，徐荀又接到了第二个新的任务。

而此时呆在观夏的李绍钦，不知为何，全身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寒意，是杀气吗？可是杀气从何而来的？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并没人注意到他。

握着手中的剑，他仍然有些发抖。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再次把它拔出来，而是用了从前更擅长的枪械，与半兽人们进行战斗。虽然只能通过眼睛或口腔射杀它们，但他的命中率还算不错，为保护观夏市民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但他现在有个秘密，并没有对身边任何人说起。这个秘密就是：他伤口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一开始，刚接受凤凰血的时候，受的伤，无论多重，基本都能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自动修复愈合。

但现在，随着自愈功能使用的次数增加，他伤口的修复速度，也从一分钟延长到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直到他刚才在作战中，被半兽人咬伤的手臂，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还在渗血之后。他明白：他能再次从重伤中复原的次数，已经不多了……

说起来有些讽刺，大抵这一切确实是命运的安排吧？一定是明朝皇帝们因为他身为朱祁钰时，没有守护好这个国家而惩罚他吧？

所以，前一世，他因为肉体孱弱没有被朱瞻基选择，又因为精神孱弱，王位被亲生兄弟篡夺。而这一世，他再度因为孱弱，被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厌恶至极。

他似乎跳脱不出这孱弱诅咒了，芮姜并不知道，但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工于心计，总是算计、利用、出卖身边的人，一切都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

面对身边无数高墙时，显现的弱小和匮乏，注定他无法靠硬实力取胜，于是他只能琢磨各种歪门邪道。

如果他知道她的苦衷，她能原谅他吗？

李绍钦眼眶有些泛红地在心里问道。

而远在以色列的芮姜，此刻正坐在楼顶饮酒，她眼神迷离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摇了摇头。

“李绍钦，我不能原谅你！因为如果我原谅了你，就等于原谅了愚蠢的我自己！”

因果循环，李绍钦之所以出现在她的人生里，一定也是上天给予她的惩罚吧？

就像她曾经用她偏执的爱意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