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段严也很纳闷,
“好像给你喂了点毒药,就是那种蛊毒……”
姚三婆在堂屋收拾碗筷,听到我们的对话,她也解释起来,
“这叫以毒攻毒,对方的降头这么厉害,我们又不知道对方是谁,没办法杀了对方,就没办法停止对方的攻击。”
“以后你们就明白了,我下的蛊,最多就是让他有点倒霉,至少不会要命。”
吃饭的时候,姚三婆一再告诫段严,
“你以后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看看,至于报仇就不要想了,能用这么阴损的蛊术害人的人,他们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关键是,你还小,等长大了再想办法收拾他们。”
段严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人,他明白能用的出这么厉害法术的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那一天,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去送一送,不是他不想,有人想让他死,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以身犯险的暴露自己。
害的人不会是别人,刚刚得罪的是老钱的老婆王雪静,这个女人真的不一般,还能认识这么厉害的邪修,并且甘心帮她去杀人。
后来我查这件事,也和他们展开了输死的较量。
这个王雪静是个美女,在我那时候的眼里,还分别不出什么,如今想想,那个王雪静不仅人漂亮,更是心机很深,只是因为买了一个佛牌被人给控制了。
段子文当年的死,可能他自己早有预料,所以当时才狮子大开口的要了十万块。
看到那块佛牌,他就已经知道了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当时救王雪静和不救王雪静,我们都是一个结局。
不救王雪静,会遭到王雪静的报复,救她,那么这个佛牌可能也会要了我们的命,就算侥幸成功,佛牌背后的主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段子文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承受了死亡,一个成熟的男人,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选择了从容面对罢了,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面对权威自己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
多少年以后,我也成为了段子文,一个看透一切,明白无法和权威抗衡的人。
段严从此一个人带着巨款去了市里,临走前,他告诉我,让我将来去市里上学,他会在市里等我。
那时候开始我也想好了自己要去的方向。
姚三婆等段严走了以后,才跟我说了一些实话。
“记住,你们不许报仇,一切都是命。”
“况且你们本事也太小,能用猫灵降的人被后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干咱们这行的,不是单单会技术就可以做事,更多的时候,很多的材料不是一个人能凑齐的。”
“别小看任何人,你以后好好学习,争取把天下巫术都学会,至少以后遇到了麻烦知道自己怎么自救。”
“毕竟你还不知道你背后的身世,万一你背后有更厉害的人,你至少要学会自保。”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什么人把我的亲生母亲扔到了一个荒郊野外,当初她是怎么跑到这个村子的外面,又遇到了盗墓贼的?
年龄还小,所以姚三婆没有告诉我这些,我只知道,姚三婆和别人不一样,做什么都喜欢硬碰硬,比如解除猫灵降,别人可能用解药,而她直接用毒药克制。
上了一年级的时候,我依旧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掏鸟窝,弹弓射玻璃,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奶奶经常用玩火尿炕作为威胁。
而那时候,我对于玩火尿炕这样的诅咒深信不疑,但这依旧阻挡不了我玩火的兴趣。
不仅仅是玩火,而且是用火烤蚂蚱,烤麦穗,烤玉米,还有地瓜。
那不是,因为烤地瓜,我差点进了局子,好家伙那天早上一大清早,就有人哭天抹泪的来告状了。
看到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年轻妇女,不过我也不认识是谁,此时我爷爷蹲下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年轻妇女。
“大妹子,先别哭了,有事说事,到底咋地了这是?”
年轻妇女摸了摸自己的眼泪,四下看看,目光快速锁定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心里一紧。
年轻妇女指着我,万分委屈,
“你家娃太欺负人了,你说说,烧了我的家,害了我家的人,我家的奶奶都被他给活活的烧死了,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好家伙,这么大的事,听的众人脸色都异常的难看起来。
奶奶阴着脸看着我,
“她说的都是实话?”
我忙极力反驳,
“我没有,我就是烤了一个地瓜……”
都不容我解释,奶奶疯了似的,棍子都不用了,扯着我的衣服,就开始打我屁股。
那力道,这辈子我第一次感受到,是真疼啊!
奶奶打了我不知道多少巴掌,嘴里咒骂着,
“让你干坏事,这下好了,你杀人了,你让我们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