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城与安静回到了镇上,巫山雨已经离去,当得知京都的手段后,周扒皮难有的没去讥讽刘半城几句。
刘半城是书院的弟子,更是蜀国未来的帝王。
一夜,刘半城辗转难眠,龙壳被毁已成事实,即便再掩埋如初也失了作用,他恨,就如同恨仙一样。
隔壁灯一直亮着,一个小姑娘趴在桌子上。
也许刘半城会来找她说说他的愤恨,也许不会来,但他,值她得去等。
天刚初亮,雾气未散,刘半城听见了敲门声。
“洗洗脸吧。”
安静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好。”
刘半城匆匆洗漱完毕,便与安静出了门。
安静买了几个馍,牵着马慢慢走,直到刘半城全吃下去后,才肯上马与刘半城驰向龙泉山。
这时,应该是桃花正烂漫的时节,满山该是一片粉红的花海,再衬以蜀帝的晨雾,犹如仙山现世。
粉红是种红,血也是一种红,只是不知血溅桃花,谁会更艳?
刘半城今日要杀人!
来到龙泉山下,已是正午,今儿天气好,日头不烈,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正是观花的好日子。
满山却没有一个游人。
山脚用荆棘封了路,上牵引着铃铛,即使有鸟雀撞上,也会响成一片,百步之内又派有驻守,日夜来回巡视不停。
仅留的几个出口,也有人守着,基本上杜绝了乡民为看花私自上山的可能。
入口处立着告示,山上正建蓄水池,以后旱时可满足灌溉之用,因误了花期,游人可凭民契登记领取一金作为补偿。
游客自远方来观花,哪会随身带着民契?花既没看成钱也领不到,憋了一肚子气,正聚在一起对着入口指指点点。
刘半城带着安静径直走向入口。
见有人走过来,几个看守头也不抬地说:“此山封闭,游客禁足。”
“为什么?”
“自己看告示。”
“你修你的,我看我的,两不相干,为何不可?”
“对不起,建筑时有风险,落下条石砸伤人就不好了,为了游客的安全,禁止入内。”
“可我非要上山呢!”
“你算哪根葱?京都办事,闲杂人等,别找不自在。”
“难道你们还要动手打人不成?”
“打了你又怎么样?”
旁边看热闹的游客也开始起哄,有几个善心的乡民倒是劝刘半城赶紧离开,前两日还真有外乡的游客被打了,最后还被本地官儿斥责了一番,说他们咎由自取。
“哦!”
刘半城有些意外,眉毛一拧,上前一步就往入口闯。
“给我打!”
几个操着棍子的看守凶狠地站了起来,其中居然有武皇境的高手。
“谁敢打我?”刘半城掏出腰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蜀字,然后对着看守不屑地说道:“我是蜀帝子刘半城。”
“拿出一个腰牌就是蜀帝子了?我也得赶紧去弄块,明天我就是皇子了!”
几个看守顿时一阵哄笑,倒是那个武皇境的看守皱了皱眉,接过腰牌后仔细辨认了下,然后拱手说道:“原来是公子驾到,本不该扫了公子雅兴,不过水池建筑关系民生大事,小人不敢做主,还请公子回府取得蜀帝的旨意,小人自然不敢再阻拦。”
几个看守对视了一眼,眼中放出一丝狠毒。
刘半城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懵懂的少年,对于这些以大义压人的手段早已耳熟目详,若抡起手段,黄伊央能甩这些人八条街。
刘半城一直不明白书院天阶33为何一狼为主,直到回家后感受到家的温暖才明白过来。
狼的凶狠,狈的狡猾,其实就是人性,战胜狼的法子就是比狼更强,更要学会巧,以智破力,这是狼玉要告诉他的道理,也是书院要告诉他的道理。
多少人杰,皆倒在了智谋的算计之下,这种悲剧绝对不能在刘半城身上重演。
书院需要一个对敌人凶狠无情、擅于权谋、灵活机动、进退有据的领军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铲除潜藏在人间的毒瘤,打开天门,杀上仙境正源。
“这事牵涉到蜀国,本帝子既然来到此处,自然有责任督促建设事宜,上山察看山体是否遭到破坏,林木是否被无端摧毁。如若建筑无甚危险,便划定指定区域,供我蜀地百姓观看,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顿时乡民和游客一片欢呼声,这话本就在理,何况还是蜀帝子所说,自然受到了拥护。
“我看还是请了蜀帝的旨意才好吧?”
“我是帝子,让开吧,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爸在吗?放心,他跑不了。”
刘半城心里一阵腹诽:用蜀帝压帝子,玩权谋套路?那可是我亲爸呐,只要我占着理,揍了你们我爸还得拍手叫好!
武皇境的汉子使了个眼色,三个看守猛地扑向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