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柔: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今乃多事之秋,虽性命无虞,务望尚自珍以为盼。
余身在他处,无暇顾及。听闻你在京城虽孤身一人,仍做出一番成果。
只是流言之事,极易自伤,且自珍重。
另外付家声名不复,令堂难免怀恨,万望小心。
若心力有余,不妨去见一人。
想必会对你大有助力。
愚直之言,尚祈嘉纳。
日来事冗,恕不多续。
云期。
文末还附上了付晨明的身份地址。
付悯柔看着这封信,知道这短短几个字里只有最后的这个人是有用的。
至于前面,流言自伤和付大人怀恨在心,都不是她会在意的。
她下定决心报复付家的时候,就没觉得自己会留下什么好名声。
何况她原本也没什么好名声,她不在意不代表不知道别人对她的评价。
什么清高,眼高于顶都是好听的。
但是现在付悯思把她看得越来越紧,想要出门去见这个人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云期的人是怎么把信送来的,若是可以,请她带自己出去岂不是更好。
不过现在既然能够联系上云期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写一封回信。
付悯柔铺纸磨墨,很快就挥笔写就一封信。
但是这该如何寄出去,才是大问题。
想了想,她将这封信放在一个木盒里,将木盒放在窗台上,如果云期的人来取走回信,一定会马上看见的。
哪料到根本没等到第二天,这天中午她午休起来的时候,木盒里的回信就已经没了。
因为没得太快,她甚至有些怀疑到底是被云期的人拿走了,还是被付家的人偷走了。
说到云期的人,那个姚娘子果然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妥了,就连云期所知都是付悯柔自己牵头做的事,而不知姚娘子。
若说是她多么谦虚倒也未必,只怕是害怕等云期回京秋后算账。
“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付悯柔的脸上又浮现出厌倦的神色,又是付悯思!
本以为昨天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不会来了,居然这么快又来了。
连一时半刻的清净都吝啬,真是难缠。
付悯柔站起来,拉开门:“你怎么又来了。”
付悯思嗫嚅了一声,然后说:“父亲要见你。”
她本不想来的,即便昨日刘氏那样宽慰她,她也没想过上赶着来贴付悯柔的冷脸。
但是刘氏让她来叫付悯柔过去。
父亲?
付悯柔皱起眉毛,看着付悯思。
付大人对她这个女儿历来便是不管不问,现在却突然要让她过去。
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付悯思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笑来:“父亲说了,你今日不去,往后也就不必想着出去了。”
这是要禁足她?
之前虽然也是软禁,还派了付悯思来盯着她,但毕竟还能在府中行走。
而现在居然是要把她禁足在院子里?
“父亲说的?”
“母亲也说,姐姐现在大喜大悲,实在不适合见人,不如就在院子里好生将养,免得出去冲撞了什么人?”
付悯柔的脸色越来越冷:“母亲?”她冷笑,“刘姨娘是觉得自己扶正了就能对着我自称母亲了吗?”
她甜蜜地笑起来,说起话却显得诡异怪诞:“姨娘就是姨娘,我母亲的坟前她还要执妾礼的。”
付悯思没听懂,只当是付悯柔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了。
但是她身边的嬷嬷却是服侍过刘氏的,一听见这话就冷了脸。
“大小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这可怎么是好,还是请老爷和夫人来看看吧。”
付悯思看着嬷嬷,没有说话。
等人走了,她才出声:“你好好的,是不是。”
付悯柔觉得惊讶,抬起头来看着付悯思:“怎么,付二小姐突然就耳聪目明了?看得清眼前了?”
付悯思后退一步:“你不用激我,说再多我也是不可能帮你的。”
付悯柔笑起来:“我们过去多好呀,姐妹和睦,父慈子孝,好像世界上最好的人家就在这里,与我一起的人还有羡慕的呢。”
“是啊,我们过去多好啊,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付悯柔笑起来:“因为我做不到睁眼瞎了,我一日一日看着你们父慈子孝家庭和睦,就想起来我无辜枉死的生身母亲。悯思,如果我还能瞎着就好了。”
付悯思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慢慢地开口:“我小时候以为我们是同胞姐妹,那个时候母亲忙于管束家里,我跟着你。虽然林纾瑶他们都说我傻傻的,薛云期跟我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很在乎我,即使在别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