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时辰光景,阳谅同没藏族兵们终于追上了夏国溃军的步伐。
穷寇莫追,还真有些道理
——
逃命的人有惊天的生存意志和潜能。
也许是出了纰漏,亦或是梁王根据敌我形势,放弃了对熟藩族兵的进城禁令,阳谅等能从容通过寨堡外的护城河上的吊桥,进到寨内。
夏国的堡寨深得中原大宋的精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寨外护城河、壕岛、城门通过两道吊桥精密相连,寨内瓮城、战棚、马台、塔楼等样样不少,只是夏人天性善骑射,憋屈守城可不是他们的喜好。
面对夏国钱粮重地横山的争夺战,大宋已明显占了上风,夏国立国来就一直控制的横山眼看就要落入敌手,梁盛坤布的先锋首战至关重要。
可偏偏,精锐尽出的夏军却结结实实败了个彻底,所剩不多的残兵又能坚持多久!
援兵也不知何时能到!
夏国同大宋连年交战,国力已呈长久失血的颓态。
用空间换时间,也许是每一个战争中的弱国都值得考虑的选项。
当然那些把性命看的比尊严更重要的国家和民族不在这范围内。
见守城的兵卒正争分夺秒地往城内收拢粮食和车帐,一边从城内运送铁菱角、鹿角木、枪车等同宋军相似的物件,把城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阳谅同没藏族兵艰难地入到寨内,这里也是风声鹤唳的状态。
髡发的夏兵们匆忙身影下尽带着紧张、失落而不知所措的神情。
刚从现场上溃败下来的兵马毫无斗志,纷纷行尸走肉般在继续着梁王死命守城的命令。
幸得寨内准备还算充分,粮草也足,散兵游勇们各自在照顾自己的战马,为他们喂干草,处理自己的刀箭伤。
未曾出战的兵士,则继续加固城防,源源不断地通过石梯往城墙上运石块、大木头、火油等。
见无人来传命,没藏就吩咐族兵们就地扎营休整,切记惹是生非。
阳谅等几个宋人更是小心谨慎,此行完全是勇闯龙潭虎穴,紧闭金口,即使冒失说出一字去,都恐有杀身之祸!
大胜之后的宋军乘着余威,不久便将永和寨团团包围。
宋夏间互相交战数载,攻守双方的角色,总在交替扮演。
兵贵神速!
快!
对于双方都是最重要诀。
不同的是,此次恒山之战,是决定宋夏国运的关键之战。
夏若胜,则意味着,夏国能护住横山地区,这国家钱粮、金属矿藏、畜牧要地,国家生存发展重地;
宋若胜,则预示着,徽宗朝自诩“绍述”的名义,完成神宗“先西后北”达成大宋发展战略构想的光辉伟业,成就“毕其功于一役”的不世之功。
永和寨的当事人(主角)双方:梁王(梁盛坤布)、童贯。
分别是两国的重臣,军界大佬。
此战的成败,也决定着他们的政治生命和个人荣誉,甚至是自家整个家族的命运。
几乎在同时,童、梁二人都在盘算着:
若无援军,至多三日,可有结果。
不同的是,童贯在结尾处想象着自己大捷而归的荣耀和封赏;
而梁王在担忧自己那无数如花美眷的后路
……
眼看就快日落时分,已经被宋军结结实实包围的夏人做困兽犹斗状。
城楼上高高跃起的烽火台正冒出直冲云霄的浓烈狼烟
——
不知道此刻总揽大夏军权的察哥兵马大元帅(大夏崇帝,嵬名乾顺之弟)做何打算!
嵬名乾顺,作为大夏第四位皇帝,明君,亲政后极力打击母党专政。大力整顿吏治,减赋税,重农桑,兴水利,夏国一时国势强盛。
作为皇弟、亲王的察哥元帅。
不知对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梁王还残存着好感与否?
总之,虽宋夏两军早已血战整整一日,在这方圆百里的黄土荒原上,还未见任何一支夏国兵马驰援。
此时,曾经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梁王正在军帐内减压
——
同几位环肥燕瘦的裸体女子在集体活动!
男人真是很神奇的动物。
即使明知下一刻也许就引刀就戮,还不忘男女那点破事
……
就在宋军四面楚歌的威慑里,可怜的夏兵们正在寨墙上严阵以待。
在寨中粗狂、混乱、肮脏不堪的泥地里,准备埋锅造饭的没藏族人们,正被微妙的情绪煎熬
——
他们是来报仇雪恨?
还是为世仇梁王陪葬?
这是个问题。
此刻,在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里,没藏蓝灵正大马金刀地跨坐在一只残破的牛车架上。
她拄着自己的圆环马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