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仙者的目光都投向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姜之焰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社死。
妄情那眼神分明就是认识她,可却一点要替她解释的意思的没有,依旧淡定的品着他自己酿的酒。大概是因为无情,他喝了酒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小仙擅闯千秋宴?”雷公率先发问,声如雷霆,震得姜之焰浑身都在颤抖。
她硬着头皮强撑着跪好,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小仙之焰,拜见天帝天后,各位仙尊仙者。”
千秋宴上闹出这样的事,天帝脸上自然也不好看,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区区小仙,何故擅闯千秋宴?!”
姜之焰被这威压震慑的说不出话,她疯狂的给一旁的酒仙使眼色。好在他这时候终于从酒劲中缓了过来,连忙走下座位站在她旁边拘礼:“天帝莫怪。此小仙乃老夫在桃林所遇,她仰慕天帝天后和众仙家风姿已久,一直无缘得见。再加上老夫近日来欠她一份人情,这才稍上了她。老夫将她化形带在袖子里,适才饮了七情酒一时不慎,将她掉了出来。”
听了这番解释,众人看她的眼神愈发多了几分探究,一介小仙竟还能让酒仙欠下人情,不简单呐。
“桃林?你是桃花精吗?”天后蹙眉发问。
精灵和他们这些洒扫小仙一样都是天界最末等的存在,这里的阶级壁垒甚至比人间还要森严。
她悄悄瞥了妄情一眼,见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非也……小仙乃是七情殿的洒扫小仙。”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被师父弄哭的小仙子。”坐在一旁的琉梦突然插话。
拜托啊,你这话说的真的很有歧义好吗。姜之焰一个头两个大,想解释解释又不敢,这哪儿有她说话的地儿。
天帝天后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惊讶和矛盾。若是普通的小仙擅闯千秋宴,他们定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把她贬下界去。可今天这位不但背靠酒仙,还牵扯到了一向不理世事的情尊,看来不是个普通的小角色,有些难办。
“情尊,既是你的人,你看?”天帝稳妥起见,还是决定先征询妄情的意思。
他这才终于抬了抬眼,恍若刚刚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姜之焰,又看了看上首表情一言难尽的天帝天后,悠悠然开了尊口:“既是七情殿的人,便由本尊带回去处置好了。”
雷公早就瞧不惯妄情整天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觉得他装模作样。如今他抓住了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肯轻易放弃:“情尊,你这样不合适吧。这小仙擅闯千秋宴,扰了大家的兴致,你就这么轻飘飘带过了?”
“那你想怎么办?”他漫不经心地反问,手上还把玩着酒杯。
“自然是要按照天规处置,受天雷之刑,贬下界去!”雷公自认为十分义正辞严,还对着上手的方向拱手,十分卖力地表忠心。
姜之焰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虽然在游戏里可以自行选择屏蔽痛觉,但如果被贬下界,就意味着任务失败,不但要扣钻石,还要重启这个世界。一想到可能又要重新扫三百多年的地,她的心就拔凉拔凉。
妄情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嗒”的一声,音量并不大,却仿佛敲在在座的每一个人耳边般清晰,他淡然启唇:“今日是天后千秋,雷公张口闭口就是要施见血的刑法。你说她扰了大家的兴致。敢问她扰了谁的兴?”说着他环视四周,冰凉如雪后初霁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仙者脸上:“她扰了你们的兴吗?”
其他仙者大多得罪不起他,哪敢承认,纷纷摇头拱手劝和起来。
“那看来她没有扰大家的兴,只是扰了雷公你罢了。既如此……”他沉声念诀,“从从窈窈,莫莫窕窕,喜。”
雷公一时不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他的法术击了个正着,他立刻坐在原地止不住的大笑起来,雷霆声线吵得在场的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雷公既本尊的人扰了兴致,本尊便把你这被打断的喜悦之情还给你便是。”
做完这一切,他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姜之焰看了一眼,挥了挥衣袖,将她再度化成了一瓣桃花收进袖子里。
酒仙又恢复了那度乐呵呵不着调的样子,可眼底分明清明一片。
琉梦注视着这一切,目光五味杂陈。
天帝天后见妄情已然是决议护短,自然不想此事闹大和他起了龃龉,遂宣布千秋宴继续。
清醒过来的雷公气的想当场跑出去拆了七情殿的屋顶,切硬生生忍下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妄情此刻应该已经被他凌迟着好多片了。
不过他显然并不care,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把桃花瓣掏出来放在自己面前。姜之焰注视着眼前放大了N倍的天赐五官,她不知所措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好在她现在的形态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小偷。”他忽然开口,不会是在叫她吧?
“偷了我的酒,可不能这么便宜你。”他呼出的气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