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宴洲开口,嗓音暗哑,听得出其中的宠溺:“以后一顿早餐五十万,绵绵,你可以随时向我提要求,过分的、危险的,我通通都答应,只要我能做到。”
但时绵只听进去了前面的一句。
一顿五十万?
那两天就是一百万。
她已经有一百四十万了,还差三百六十万。
三个两天就是三百万,就是六天。
还差六十万,就是两天。
加起来那就是八天!
还有八天就可以出去了!
季宴洲没发现时绵脑子里的那些想法,此时还在想怎么让她平时再多说点话,季宴洲想了想,问道:“那也就几天了,绵绵想好出去做什么了吗?”
时绵说:“回……公司。”
时靖宇他不会经商,因为时靖宇的专业当时被迫让时家的人选了个工程,就是为了防时靖宇争夺家产。
当初就算时家落难,掌权也都没轮到时靖宇,而是落到她的伯伯那边。
“回公司做什么?”季宴洲下意识就问了,这个没有故意的,他只是好奇。
时绵小声的回答:“帮我哥……”
时绵从小跟在时先光身边,她对商业上的事多少耳濡目染,而且她的大学专业就是财经类的,其实她原本的想法是当个老师。
那时候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时先光说了,当时时先光这么和她说的。
“当老师有什么好的?天天管着那些不听话的一群小屁孩,坐在办公室当董事,你一个月玩三十二天都没人敢说你!”
那时候时绵才十八,刚考上大学,她扭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表情不悦:“你不要管我!我就是要当老师,我还要当支教老师呢!”
这话把正在喝茶的时先光气得够呛,支教老师的生存环境很恶劣,他当即就反对:“你自己就一小女孩,你还教别人呢,反正我不同意啊。”
时绵才不会管她父亲同不同意。
第二天早上她去填志愿,时先光把她拉进书房里,满脸严肃的问:“真想当老师啊?”
时绵点头:“很想很想!”
“很想很想是多想?”
那时时绵是这么比喻的:“我可以放弃钢琴,一辈子都不碰钢琴的这种很想!”
那是真的很想当老师了。
时先光说:“我们抛硬币,如果正,那就当老师,如果反,就听爸爸的。”
时绵一点都不想打赌:“我不要。”
她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打赌,太冒险了。
时先光语重心长的说:“绵绵,时家所有亲戚全盼着你继承时家家业,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闺女,我不会在这件事上害你。
“如果你真的抛到正了,去报考师范专业,我就算和董事那帮人折腾到你大学毕业,也全力支持你,好不好?”
这副进退两难的局面时先光一点都不想让他的女儿面对,可董事会那帮人是时家的奠基,这是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
时绵那时候不懂事,看时先光那副不得已的模样,还是心软:“好吧,硬币呢?”
时先光拿出一个硬币。
时绵看也不看,直接往空中一抛。
结果是反。
她填了一个所有人都震惊的专业,因为时绵早就和那些朋友吹了,说自己以后要当老师。
不过也正是因为填的这个专业,她在大学才遇到季宴洲。
想来,真是命运弄人。
“你哥把公司处理得很好,”季宴洲继续说,“绵绵很喜欢经商吗?”
时绵抬起头,季宴洲的脸近在咫尺,近距离看季宴洲,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反而眼底只剩沉稳。
她说:“很……喜欢。”
那时候时绵还闹了好久的脾气,天天碰见时先光就生气,扭头就跑。
如果不是他,她就选师范专业了。
后面时先光哄了一个月,天天追着时绵喊爸爸的小棉袄哟、爸爸的小公主哟、爸爸的心肝宝贝哟之类的。
又是转账又是请客她同学,那个月时绵零花钱差不多有三个亿,都是时先光砸出来的。
想到这个,时绵喃喃低语一声:“我的爸爸……会哄我一个月呢……”
这句话不卡顿,甚至是这么多天里唯一一个算的上流利的句子。
因为提到了时先光,她对她的父亲总抱着最大的底气。
到了季宴洲这里,她的喜怒哀乐和垃圾一样不值钱。
那句话季宴洲也听到了,他眸色暗沉幽深,他们之间总有一道屏障,剥开顾白芷有柯颖,剥开柯颖有季老夫人,再就是时先光了。
一环一环的扣上,她一直都在他的对立岸。
季宴洲苍白的解释:“绵绵,你父亲的氧,我没停。”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时绵心里的禁区,她猛的推开了季宴洲,眼眶红得跟个兔子似的,眼泪一滴一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