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包扎，问：“这里面的东西……”

季回时点点头说：“与地道里的一样。”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说：“你觉得，这水的伤害力是不是有所减弱？”

季回时说：“也许是，但也可能是我自身的原因。”

包扎好后，我找来了一张纸在桌面上铺平，决定好好和季回时梳理一下这件事情。

我在纸的中间写上“研究所”三个字，圈起来，又写上“镇子”，画了一个大圆圈把二者圈在一起。

季回时摇了摇头说：“不对。”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研究所三个字，向外卡。“研究所虽然在镇子上，可它与镇子是相互独立的，不是所属关系。”

我点点头，写在了外面。

“研究所来到镇子之后，给大家发了电子设备，目的是为了俘获民心。”我说，从研究所拉出一条箭头指向镇子，标上电子设备。

“可以推测，研究所是可以生产电子设备的。”我看他没有反驳，继续说。

“也许当年的所谓项目就是与电子这方面有关。”季回时说。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大致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接着我又画出一条线，上面标上“奇怪队伍”，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画箭头。

季回时说：“那支队伍是在研究所的人来之后出现的，虽然不能肯定，但产生于研究所的可能性极大。”他握住我的手，用虚线画出箭头。

我忍不住插话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是来自于这个研究所？”这是我从听到故事时心里就产生的最大的疑问。可是，那些石头不是大叔给我的吗？

季回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说：“我们先接着分析。”

“那支队伍发出了某种声音，继而电子设备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听到的人就会出事。”季回时说，在这两者之间画了小恶魔的简笔画。

我看了看，画得还挺可爱。

“还有还有，那支队伍怕地下水。”我补充到旁边，说：“然后研究所便消失了。”

接下来罗列疑点，第一个，那支队伍为什么会都有季回时的脸？

“大胆猜测，我觉得当初研究所研发的，就是我这样的机器人。”季回时说。

“他们研发了许多机器人来实验。”我也猜测，“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伤人？”

我把这个问题写到第二点，说：“听说那个声音和电波很像，有没有可能他们是通过类似于声波之类的来伤人？”

季回时说很有可能。我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委婉地表达我的意思，最终还是开口了：“那你……能不能发出类似的声音？”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么说不就相当于默认地把季回时和那个奇怪的队伍划分到一起了吗？

还好，季回时并没有这么想，认真地说：“没有，我的程序里没有这样的设定。”

我舒了口气，说：“那么第三个问题，到底是谁制造的那支队伍，又到底有什么作用？”

季回时说：“我倾向于他们并没有打算用那批队伍来伤人，而是研发的过程失败了，后来修建了新的村子来补偿村民。”

我说：“你意思这个村子真的是由我的父亲，或者说我父亲带头的那一批人投资的？那为什么他不亲自出面呢？”

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那当然不能亲自出面了。

季回时说：“因为村民认识你的父亲，如果认出了他是研究所消失的人之一，一定会问这件事情的真面目。”

我想了想：“那么，研究所的人离开的目的是为了掩藏他们做过的事，或者说是躲避自己的错误？那为什么我当初在网吧查询的时候，刊登的是对他们的表彰与嘉奖？”

季回时说：“也许是通过关系，或者还有我们没想到的事。”

我垂头丧气，事到如今，问题没搞清楚，挖的坑却越来越深。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去问谁呢，难道是问父亲？

毋庸置疑，他肯定不会跟我说的，除非我真的有了确凿的证据。

问大叔吗？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他，当初他被除名的时间点我不得而知，不知道他对这件事前前后后到底有多少了解。况且季回时来到我身边与他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我不觉得他会告诉我，让季回时来到我身边的原因。

这么说起来，季回时的来历和目的也是一个疑点。

那么目前为止，能找的看来只有王叔了。

他是父亲早些年的生意伙伴，又与研究所的事没有关系，或许知道的情报较少；但村子建成他既然能出面，就说明或多或少与这件事都有联系，多多少少能问到一点东西。

看来只能这样了。我叹口气，原本计划的B市之旅看来又要泡汤了。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我瞄了一眼屏幕，竟然是徐彦打来的电话。

我差点就忘了，自己答应过他要去医院看望他的。

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