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门的厨房就位于两人房间的左前方,入目所见只有空荡荡的一个锅台和一个手工打成的木柜子。锅台上面支着一口铁锅,简易的柜子里放着一点点盐巴和几个粗瓷碗。
姐弟二人此时正在围着锅台做饭。“师姐,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这次云游有半年了吧。”君安守在灶台边,百无聊赖的戳着烟灰,眼睛止不住的瞄着苏青。苏青闻言手上一顿,搅拌米汤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神色不自觉的黯然了,是呀,这都已经半年了,师父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次下山遇到了什么,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平时出门师父都会把苏青养的信鸽带走一只,超过三个月没有回山,便会让信鸽先行带信回来。这次已经超过半年,虽然知道师父经常云游,苏青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收起脸上的神色,故作平静的安慰师弟道:“别担心,师父说不定是看到哪处的风景较好,流连忘返,忘记了时间,又或许是给什么事情绊住了脚,等他处理完了也就回来了。”“可是师姐,我想吃肉了,师父上次留的铜板只剩下几个了,我们天天这样熬清汤,可真寡淡,我都忘了肉味啥样了。”君安撅着小嘴,双手捧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苏青。苏青被这眼神看的心虚,师父给的家用快要用完了,最近几天阴晴不定,好不容易今天天空放晴了,姐弟俩便学着以前师父的样子做了陷阱等待猎物上门,只可惜一场大雨又让辛苦了一上午的成果泡了汤,等这次雨停后,估计那个陷阱也不能用了。可怜师弟顿顿跟着自己喝米汤,饿的小脸又尖又瘦的,可是就连米缸,也快要见底了。
“没关系的,等雨停了师姐再去打猎,一定会让你吃上肉的,放心吧,不会饿着你的。”苏青一边安慰着师弟,一边在脑中暗暗盘算着,计划着如何才能改善伙食,一时间还真有点沮丧,“师父呀师父,你老人家这次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苏青在心里苦巴巴的想。
为了不让师弟继续跟着自己吃苦,苏青很快成长了起来,她学着师父的样子,每日督促着师弟的功课,学着师父在山中布满打猎的陷阱,三五不时的也会去山下的集市,变卖猎物,换取姐弟俩的日常用品。最难熬得其实是冬天,一到冬天大雪封山,万物萧条,不仅下山困难,连猎物也少的可怜。姐弟俩可怜巴巴的依偎在一起,度过了第一个没有师父陪伴的冬天。
冬去春来,山中积雪融化,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经历难熬的冬季后,姐弟俩靠着时不时的打猎收获,饥一顿饱一顿的迎来了春天。可是春天来了,师父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就连信鸽也没有回来。
离玄天门最近的集市位于平安镇上,集市上有一家梁记米行,苏青经常来此买米,一来二去便与掌柜的熟识了。米铺的掌柜的姓梁,是个很和善的人,梁掌柜年龄大了,膝下的两个子女都从小夭折,没有养活成人,他和老伴俩人便一直守着米铺过活,因其做为人厚道,逢人便露笑,大家都爱来梁记买米,所以生意还算不错。苏青来了几次,梁掌柜看她姐弟俩无依无靠,每次便想给她多装点米,苏青察觉后出言婉拒了。她自然不是看不上那点子大米,只是师父说过,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而且梁掌柜夫妇年龄大了,挣钱也很是不易,她当然不愿意给他们添什么麻烦。但是拒绝的次数多了又怕伤了老人家的心,她便提议每次米铺来货的时候不用找工人卸货了,她虽然是女子,却有着一把子力气,又因自小跟着师父习武,区区几车的米根本难不倒她。
梁掌柜看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性,心里不免对她更加赞赏,不仅每月来货都同意让苏青来卸,该给的报酬一分不少的交给了苏青,就连平时也对姐弟二人多有照拂。苏青就这样过上了山上打猎,山下卸米的日子,连君安都被苏青喂得长高了一些。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时光荏苒,三年一晃已过。这一年,君安十二岁,苏青十三岁,师父依旧没有归来。
这天又到了每月一次的下山日子,苏青按照约定来到了梁记米铺,前来送货的俩小哥姓赵,是梁掌柜的远房表侄,他们走南闯北,每次都能给苏青带来不少的八卦消息,因此苏青很喜欢听他们东拉西扯。
这次如往常一样,赵大哥到达梁记米铺后,便自顾自拉个凳子坐在店门口看苏青卸米,“哎,苏青妹子,我跟你说,这次荣城可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件。”对于赵大哥的夸张言辞,苏青已经习惯,她微微笑道:“哦?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还值得赵大哥这么专程的带过来?”赵大哥哪能没听出她话中的揶揄,也不生气,只是接着说,“真的是大事件,据说整个荣城都为之震惊呢,我们也是路上偶然听见两个江湖人士说的。”赵二哥看不下去,说道,“苏青妹子,你别听我大哥瞎说,他呀听风就是雨。荣城离咱这不知道几百里地远呢,江湖中的事情也就是别人随便传传的,离咱们可八竿子都打不着,别听他瞎咧咧。”“怎么信不得,”赵大哥不满道,“咱们来的路上我听得真真的,是两个拿剑的江湖人说的,那还能有假?”苏青一听,比刚才兴致更足了些,师父就总自诩是江湖人士,他老人家这三年来杳无音信,要是消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