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华世君的和谈以破裂告终,和家主的计划又一次落了空,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挫败,令其试图打着世君的旗号分裂华家,在京州另立门户的企图无从着手。这样一来,和家在京州仍会遭到强硬的抗争,始终陷入与华家对峙的胶着状态中难以自拔,这无疑给梅利家族提供了可乘之机。
面对已经开始变得对自己不利的形势,和家主整日忧心忡忡,不过好在自己手中还有华世君这个人质,只要有他在,华家即使有梅利家族作后援也不敢翻出什么大的风浪,京州的局势还可以暂时稳定一段时间。
和氏家族与诸家族之间的纷争仍在如火如荼的持续着,凭借一开始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的策略,稍占上风的和家趁机将矛头指向南洋,试图彻底将南洋的重要航路和资源摄入囊中,把这场命运博弈的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手里。但仅凭和家的一己之力实在难以与梅利家族、格兰家族与华氏家族联合一致的力量相抗衡,在巨大的阻力面前,贪得无厌的和家拖着自己因势力的急剧膨胀而变得臃肿肥胖的身躯,前进的步伐已变得越来越吃力,甚至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梅利家族却丝毫不给和家以喘息之机,重新纠集海上力量夺回了和家赖以维持海外扩张的重要航线,并步步取得了京州东部海域的绝对控制权。和家遭此重挫,却也无可奈何,被对手死死扼住了喉咙,从此举步维艰,甚至动弹不得,像个不断漏气的气球一样势力日益萎缩,在诸家族的合力挤压下家业迅速衰退,再也无力挽回败落的颓势。
几个月匆匆而过,这段时间对梅利家族来说紧张过后更多是轻松和愉快,可对和氏家族而言却尤为灰暗和漫长。
如今只身坐在公务室里的和家主已不似昔日那般神采奕奕、洋洋自得了,和家败局已定,苟延残喘的家业如日薄西山,濒临崩溃的边缘。
尽管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仍想孤注一掷最后一搏,但惶恐将会承受不可想象的后果。
一个天气闷热的下午,天空阴云密布,似乎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坐在办公桌前的和家主心乱如麻的翻看着桌子上一份份紧急公文,倍感失落之余,愈加清楚的意识到扭转败局已彻底无望,如今连罗斯家族也加入了对手的行列,在他看来这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手段真是卑鄙无耻!
他愤恨的皱紧了眉头,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急躁不已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宫崎管家神色凝肃的走进了公务室,手里拿着一份看似异常沉重的文件书来到他跟前,恭敬禀告道:“家主大人,梅利家族的来使在外求见,这是他给我们的最后通牒,说要我们即刻停止负隅顽抗,无条件答应他们的所有要求,否则我们终将一无所有……请您过目。”
和家主接过文件书快速翻了一遍,然后颓然跌坐在宽大的座椅上,一脸的困茫和沮丧。
管家呆呆站在桌前神情恓惶的看着他,“那位来使还在外面等着,说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向您转达。”
和家主无力的摆摆手,“你先出去吧,让他来见我。”
管家默默点头,恭然退出门外。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清亮的脚步声,门开了,一位戴着眼镜手拿公文包的中年绅士彬彬有礼却又不无傲慢的走到和家主面前。
和家主见状盛气凌人的说道:“胆敢在这种时候只身来见我,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该怎么称呼您呢?和家主?和先生?都这种时候了您还有有心思开玩笑吗。”来使毫无怯色的笑着回答。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和家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好吧。”那人似乎有恃无恐的说,“想怎么处置我那是您的事,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履行我此行应尽的职责。请问那份合约书您过目了吗?
和家主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盯着他佯作镇定的样子。
使者继续道:“我来这里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和您商定最终的和解事宜。希望您审时度势,答应我们的全部条件,尽早结束这场再继续下去已经毫无意义的纷争。”
“我已经看过了合约书,你们的要求纯属无稽之谈!”和家主事到如今仍不肯承认失败,反而一味逞强的反驳道,“现在就妄下胜败的结论恐怕为时尚早吧,结果还没到见分晓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轻易败在你们手上的,不信就试试看。等你们吃尽苦头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
那位来使轻松的付诸一笑,“别再自欺欺人了,和先生。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你们目前的窘境,和家自身的情况已经难以为继,只要轻轻一碰,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就会轰然倒塌,你一定不想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家业彻底毁于一旦吧,现在挽救还来得及。”
“真是可笑,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断言我们的内部事务,我看你们的情况才真正糟糕吧,论损失你们一点都不比我们少到哪里!是不是快要撑不住了,才跑来向我商议和谈的事呢?”
来使机敏的瞄了一眼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