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个高考结束。

——谢师宴当晚

凌可馨从女卫生间里出来，就见顾宸轩静静地倚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半阖着眼眸，身上裹着一层淡淡的酒气，看样子是在等人。

她脚步顿了下，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然后慢吞吞地走了几步。

“宸轩哥，你在这儿……等人吗？”

顾宸轩听见女孩的声音，懒懒散散地抬眼，眸里泛着一丝醉意，“嗯，等你。”

凌可馨心里划过一丝悸动，脸颊处泛起点点红晕，不敢相信地问：“你……你在等我？”

顾宸轩嗯了一声，扬了扬眉头，“我爸知道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参加谢师宴，出门前特意交代我，让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凌可馨听闻，并没有多开心，见他又喝了酒，就更不想麻烦他了。

她温声说：“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或者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我，就不麻烦宸轩哥你多跑一趟了……”

顾宸轩笑了笑，“没事儿，我送你回去吧，否则我爸问起来我不好回答。”

“哦。”凌可馨低着眉，乖巧地应了声。

顾宸轩站直身体，问道：“现在可以走了吗？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我还有东西放在包间里没拿……”

“那我陪你一块儿去。”

凌可馨轻嗯了声，双手微微抓了下裙摆，迈步走向自己所在的那个包间。

顾宸轩手插进兜里，缓步跟在她后面，然后站在包间门口等着。

拿完东西，两人便一同离开。

上车后，顾宸轩让家里的司机先开车回凌家别墅。

凌可馨坐靠在车窗边，看着沿路的风景，思绪纷杂。

顾宸轩因为喝了一点小酒，所以上车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凌可馨在旁边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才敢转过头去看他。

车内一片昏暗，仅靠着车窗外照进来的那一点点灯光，才能勉强看清楚男生的脸。

从头发、眼睛、鼻子、嘴唇……

看着看着，凌可馨便出了神。

自己还从未像现在这般，这么认真地观察过他。

高中毕业了，等上了大学便没有那么多可以跟他朝夕相处的机会了。

那他们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他会……喜欢上别的女生吗？

离别的伤感，对暗恋者来说，无疑是最浓烈的。

良久。

凌可馨似乎想通了，她在心底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凌家别墅大门前。

顾宸轩虽然睡了，但也没有睡得太死，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

“嗯？到了？”

“嗯，我到家了。”凌可馨抿了抿唇，心跳突然变得剧烈，双手紧紧抓着双膝，“宸轩哥……”

顾宸轩睡眼惺忪，往旁侧的人看去，“怎么了？”

“我……”凌可馨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她声音低低的，“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哦，下车说还是在这里说？”

凌可馨看了眼前排的司机，回道：“下……下车说吧。”

“行。”

接着，顾宸轩便开门下车。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凌可馨越发紧张起来，磨蹭了很久都没有做好下车的准备。

顾宸轩见她还坐在车上，便绕过去给她开门，他把手搭在车门上，弯身看着里面的人。

“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怎么不下车？”

凌可馨看了他一眼，而后温吞地下了车。

顾宸轩顺手将车门关上，站立在凌可馨面前，“说吧。”

凌可馨咬着嘴唇，细细酝酿了一番，缓缓开口：“宸轩哥，你……你喜欢我吗？”

尾音慢慢低了下去，声音透露着她的紧张，心跳快得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顾宸轩瞬间愣住。

他双眸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满眼诧异，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喜欢自己？

还没等他细想，就听见女孩继续说道：“宸轩哥，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磕磕绊绊地说完，凌可馨吐了口气，满脸紧张又期待地看向他。

天知道，她说出这段话之前，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在心里酝酿了多久。

忽地，顾宸轩回想起了当初露营时吴宴之跟他说的那些话。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顾宸轩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可馨，我……”

凌可馨一瞬不瞬地注视他，安静地等着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顾宸轩叹了口气，淡淡地回她说：“其实，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