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邦屿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对阿然几人尤为赞赏。
庆康帝也很佩服他们的胆量:“是几个好孩子,必须要大赏。”
“陛下,臣还有一事。”卫邦屿跪下说道,“几个孩子都还小,现在贼人的情况还不明朗,如果让太多人知道几个孩子也参与其中恐怕会有麻烦,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庆康帝也同意卫邦屿的提议,孩子们都还小,没能力保护好自己,如果遭到报复就麻烦了。
“这样吧,”庆康帝招手让几个孩子凑近些,“告诉朕你们的一个愿望,如果是现在就能实现的,朕马上帮你们实现;如果不行呢,那就作为一个承诺,等你们长大了再来好不好?”
阿然和其他孩子相视一眼,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阿然先上前跪下道:“陛下,我想当兵。”
“当兵?”庆康帝没有在意阿然的自称,“为什么想当兵啊?”
“因为…”阿然变得有些忧伤,“我阿耶就是守城的,被蔡焚的军队给杀了,阿耶说过男儿当以参军报国为荣,所以我想参军。”
“你叫什么?你阿耶又叫什么?”庆康帝探身问道。
“我叫莫然,我阿耶叫莫震,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阿然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那你身后这些孩子家中情况也和你一样吗?”皇后有些动容。
“不全是。”阿然看向身后,“阿凌和阿冰的阿耶和我阿耶一样是守城士兵,阿福的父母是在田头被打死了,其他的则是在逃难路上走散了。”
这段话饶是卫邦屿这个看惯刀血的人也为之动容。这几个孩子比斑奴大不了多少,但斑奴从小就是在宠爱和平安的环境中长大的,而他们却早已看尽了生死。
“秉文啊,”庆康帝忍着悲痛说道,“你去安排一下,破例让他进军营,先从火头军干起吧,等他长大了有力气了再去参与训练。”
卫邦屿应下这件事。阿然惊喜地谢过庆康帝,后面的阿凌也上前说道:“陛下,我也想参军!”
“你还太小了,”庆康帝慈善地看着他,“等你大一点了再去好不好?”
“像阿然阿兄这么大吗?”阿凌追问道。
“对,你还要好好吃饭,好好做事,把身体练好了就更好了。”庆康帝笑着看着他们,就像看着自己的儿孙们一样。
“好!”阿凌高兴道,只要能去,等多久都乐意。
其他的几个孩子愿望也并不过分,只是想有地方住、有饭吃就好了,阿福还说起逃难路上有许多像他们这样失去父母的孩子。
庆康帝越听越觉得大郢的未来有望,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的孩子仍能保持善良和纯真,一定能成大事。
“皇后啊,”庆康帝抚上皇后的手,“这件事你去安排一下吧,把悲田院收拾出来,扩大一些,把那些没有父母照拂的孩子们收进来,朕会再让户部辅助。”
皇后点头:“臣妾明白,一定办好这件事。”
“夭夭啊,你去跟仲公说一声,也麻烦你们祖孙多关注悲田院的孩子们。”
“是,臣妇明白,臣妇一定会关照好这些孩子。”淳于湜答道。
“还有关于户部给封国的钱都用到哪去的问题,一定要认真查。”庆康帝想起这件事就火大,“秉文,你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好,符家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去查,你做辅助。”
“是,臣明白。”卫邦屿起身答道。
安排好这些事,庆康帝又招手把斑奴叫了过来:“斑奴啊,这些阿兄阿姊都是救了你的性命的恩人,你要记住他们,知道吗?”
斑奴点点头,定定地看着阿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陛下,既然几个孩子都喜欢军营,不如臣带莫然去登记的时候也把他们带上,也算先了个心愿。”卫邦屿看着阿凌几人请求道。
“好,就这么办吧。”庆康帝笑道。
莫然几人暂时住在卫府,等卫邦屿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带莫然去左羽营。
符家的事查起来很轻松,符承务确实不知道符氏在干什么,符夫人也只是大概清楚。
符府里之前就有人看到铺子里的男人和外号五尺鼠的小个子男人交往密切,但符氏不知道五尺鼠就是偷孩子的贼之一,只以为他是个到处走动的无赖,所以才找他把斑奴带走。
斑奴不知道长一辈之间的恩怨,只记得符氏是阿婆,所以看到她也没有防备,直接就跟着她走了,远离亲卫的视线后就被五尺鼠迷晕带走了。
符氏被判监禁三十年,符承务被罢免官职,与家人遣回老家,他这一房五代内不得任奉元官职。
而五尺鼠这几个偷孩子的人则被判斩首示众,去刑场的路上,他们的囚笼被扔满了烂白菜和鸡蛋。
阿然几人在卫府住了五天后也清楚了卫府的基本情况。卫邦屿是右金吾卫的大将军,还兼管左羽营和左卫;淳于湜是医官之后,就是之前进城时士兵给他们指的淳于府;斑奴是卫府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