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连。”

此话一出，淡若瞳孔微张，凉绎竟然真的知道。

也就是说.....凉绎记得所有的事情。

“天地动荡之前......转生秘术......”淡若猛然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说出了当年卫众说过的话。

他猛地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凉绎，话语在喉间辗转了好几次，才问出了那个不可思议的疑问。

“你.....不是孟连的孩子。”

少年点点头，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只是恰好凉绎占据了那个身体，在被野狗蚕食之前，淡若把他捡了回来。

少年过于冷淡，淡若竟被震的后退一步，原来......原来卫众没有疯，他说的都是事实，凉绎真的，是个怪物！

一个婴儿怎么可能记得那些事，如果是转生的话，那一切就解释的清楚了......什么生而知之，什么天赋异禀。

都是凉绎占据了那个婴儿的身体，以孟连之子的身份活了下来。

淡若失力的跌落在地，喃喃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又为什么告诉我.....”

凉绎为何要告诉淡若，因为他杀不了泠泠的师尊，现在动手，很容易被发现，于是无情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也可以让淡若永远的闭上嘴，当初不说，是没必要说，可现在说了，会比杀了淡若更能摧毁他。

“你来迟了，那个孩子根本没活下来，你救的，是我，你自以为是护佑的，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这些你都不知道，可悲可叹，你根本没能还了孟连的情，还安安稳稳的，自觉无愧于心的生活了十八年，如果孟连知道了，该有多恨你。”

凉绎低头俯身，声音低沉残忍若恶魔讨命道：“我自觉聪明的师尊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我拿了炼狱里的东西，是我嫁祸了秦江两家，也是我杀了卫众，我也知道失踪灵修都去了哪里，我甚至无比清楚，未来的某一天，会迎来一场浩劫。”

“生灵涂炭，灰飞烟灭。”

淡若瞳孔猛缩，颤着双臂，缓缓抬眸，嘴角吐出一丝鲜血，“你什么都知道......”

“是，我知道，但我不会阻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救了我，是世人尊崇的禹水君，救了一个孤魂野鬼。”

凉绎转起身来，面无表情，他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师尊，你的道崩了。”

淡若太过于纯粹，什么都污染不了他，但好比过刚易折，要摧毁淡若，不要太简单了。

其实之前有很多的暗示，如果淡若愿意费一番心思来证实一下，就会提前知道凉绎的身份，可淡若没有，他不问世事，漠不关心，这些或许可以成为他的保护，但没了这些，禹水君不堪一击。

禹水君。

着实愚笨。

凉绎出了宫殿，在顶峰处设下一道结界，任何人进来，凉绎都能知道，外面早就已经下起来了细雨，少年身形玉立，快步朝着泠玉屋而去。

绵绵细雨，阻挡不了少年想见爱人的心。

然而就在凉绎走后没多久，殿门外，来了一个人，刚好停在结界外，不进半步。

来者身着月白青边锦袍，眉眼带着一丝遗憾。

“本想再次亲眼目睹你的惨样，可惜了.......”

“蠢笨的禹水君啊，没关系，你还有利用价值。”

——

屋门打开。

泠泠抬头看去，发现少年眉眼上都挂着点点水珠，发丝微湿，清冷的气质配上几珠雨水，更加诱人。

凉绎跪在床边，眷恋的看着泠泠。

“师兄......”

泠泠笑了笑，“你怎么不遮一下雨？”

凉绎摸了摸头发，才反应过来。

“忘了。”

泠泠轻轻的骂了一句：“真笨。”

少年探着身子，湿润的薄唇覆了上去，难舍难分。

直到泠泠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师兄，你身体好些了吗？”凉绎勾唇，眼里带着期待。

这太过露骨的眼神也不知道遮掩一下，不过泠泠一直很包容凉绎，于是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记得师兄说过，淋过雨之后要用热水泡一泡身体，在喝一碗姜汤。”凉绎有些开心的说着：“师兄，我不要姜汤，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好不好.....”

泠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少年从哪里学来的点子。

“你.....羞不羞。”泠泠红着脸控诉了一句。

凉绎很果断的摇摇头，一点儿都不知羞。

“你是不是故意淋雨来的。”

“泠泠，我这是真忘了。”少年委屈的低头，未等泠泠说话，直接连着被子就抱起了泠泠，少年臂膀有力，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泠玉屋有独立的温池，供人洗浴，少年将爱人放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