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冷的黑暗中似乎可以听见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滴水声。
当然前提是你可以忍受这里的恶臭,菲利亚右手牵着克劳奇夫人的手,左手提起自己的自己袍子下摆,魔法监狱常年没人打扫,她可不想弄脏自己的袍子。
“小心一点,菲利亚。”克劳奇夫人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温柔的对菲利亚说。
“咳咳,干嘛非要陪我来这里呢。”浑浊阴冷的空气让克劳奇夫人咳嗽起来,“巴蒂一个人陪我就可以了呀,咳咳。。。但我还是很开心你能陪在我身边。”克劳奇夫人轻轻的捏了捏菲利亚的手。
“小心点,慢慢来,夫人。”菲莉亚拉着克劳奇夫人停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老巴蒂·克劳奇挺着腰板一个人走在最前面,神色冷峻的他一点也不想带一个小女孩来到阿兹卡班,摄魂怪这种一向不怎么不安分的怪物,谁能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但是又实在拗不过自家的夫人,也许这世上他对谁都可以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只是除了她。
想起了自己的夫人,老巴蒂·克劳奇脸上微微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是这里了,他停在了一处牢房面前。
牢房里面一个头发枯黄、病歪歪的少年听到有动静以后开始拼命的尖叫着“妈妈——是你来看我了吗?”
小巴蒂·克劳奇是一个皮肤苍白,略有雀斑,一头浅黄的乱发的男孩,他有一个非常爱他的母亲和一个已经跟他断绝关系的父亲。
没错,自从小巴蒂·克劳奇涉嫌到隆巴顿夫妇的惨案以后,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就跟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了。
主张以强硬手段对付伏地魔,本来最有希望担任下一届魔法部长的巴蒂·克劳奇,因为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一个黑魔法师,一个食死徒。
一时间名誉一落千丈,成为了众人的笑话,老巴蒂一生的奋斗似乎都毁在了他的儿子手上。
亲身参与儿子的庭审后,老巴蒂只能假装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孩子一样。
哪怕眼前这个男孩过得再凄惨,老巴蒂神色依旧冷淡,好似面前的这个人跟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的孩子,你吃了好多苦啊,变得这么瘦”克劳奇夫人刚一看到是自己的孩子,就隔着栏杆痛哭了起来。
老巴蒂眼见自己虚弱的夫人有些撑不住,赶忙凭空变了一把舒适的椅子,让她坐了下来,休息一下。
看到自己朝思夜想母亲的小巴蒂仿佛看到了梦寐以求希望般,原本已经被摄魂怪吸取过多能量而变得浑浑噩噩的他,似乎也迸发出了求生的渴望。
“救救我吧,母亲,我实在受不了。”小巴蒂抓紧铁栏杆,将头紧紧的贴着栏杆,哭诉道。
“每天都有人被埋藏在监狱的外面,眼看着摄魂怪每天搬出去一具具的尸体,许多人都受不了折磨在绝望中自杀了。”
“我真的坚持不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妈妈。”
病弱的克劳奇夫人不顾自己还在咳嗽,艰难抓住小巴蒂的手,“如果可以的话,妈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小巴蒂转过头又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我错了,我真的意识到我自己错了,求求你了,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可老巴蒂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的表演,无动于衷。
就在克劳奇一家团聚的时候,菲利亚识趣的站在了旁边的牢房,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借着远处火把昏暗的火光中,菲利亚仔细地观察隔壁这间黑暗的牢房里的男人
一团肮脏、纠结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如果藏在又深又黑的眼眶里的眼睛不发光,他就可能是具尸体,蜡状的皮肤紧贴在脸上的骨架上,看上去活像骷髅头。
在克劳奇夫人的哭声和小巴蒂求饶声中掩护中,菲利亚从怀里掏出了——
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只有一只老鼠,一只灰色的,上了年纪的,前脚缺了一根指头的肥老鼠。
原本静悄悄的牢房里终于有了动静,尸体般的,男人一下子窜到了菲利亚的面前。
菲利亚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本英俊的脸庞已经瘦的宛如一个骷髅,身上的灰色的巫师袍破破烂烂,露出骨瘦如柴的身体。
菲利亚小声的凑近说,“你能保证安静吗?”
男子疯狂的点了点头,他的眼里只有菲利亚手上的这张照片。
于是菲利亚从善如流地将手里照片递给了这个男人,凑近说“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吗?”
男子一听到这话,脸色变得狰狞起来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像一个骷髅了。
正当男子控制不住心中的巨大的情绪准备大声的嘶吼起来,菲利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好在男子不像监狱里其他的人一样,那些罪犯已经在摄魂怪的吸食中神志不清,他却并没有失去自己的理智,
因为男子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这个念头可不是什么快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