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白驼书院内，传播着一个消息，兵武宗主曹郁，多年来终于迎来了他的两个学徒，乃是破去澄仙门试炼场五人中的二人，修为一个七境，一个六境！

……

据传，那曹郁也口气颇大，毫不顾忌，放出话来：“本宗收徒，是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半筐！”

……

此刻，秦青正站在邋遢老头背后，看着眼前被置于烈酒中的黑色长刀。

“老人家，你将我的刀浸在酒里，这是为何？”

邋遢老头哈哈一笑：“你既答应入我宗门，虽允你们不必师徒相称，但称个宗主总可以吧，且我虽看着邋遢，却算不上老哇！”

秦青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

曹郁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可知，你这黑刀，叫什么名字？”

“不知。”

“此刀……名曰‘业海’，乃上古凶兵，后被真神八十一道天雷感化，封藏于东海大泽岱舆山，受岁月风云淬炼，几近通灵……

你小子有福了！”

秦青半信半疑：“这？？那为何置于酒中？”

曹郁笑而不语，脸上依旧是一副神秘兮兮样子。

……

秦青不以为然，将黑色长刀捞出，甩去酒渍，抽刀出鞘，不见有任何异常之处，便更加怀疑这老头是在胡扯卖弄。

“你二人且在此等我，稍后本宗主便开授第一课！”邋遢老头说完，走入东侧靠北的一间房屋。

不到一炷香功夫。

屋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锦袍，头戴束发银冠，面貌俊朗，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刀刻，一双黑眸，幽深至极……

只是眉宇之间，略带一丝忧郁。

秦青与李宪仔细辨认了一番，随后会意一笑。

“曹大宗主这一捯饬，年轻了得有二十岁，不过这副扮相，可与你那宝贝酒葫芦不搭。”

兵武宗主曹郁哈哈一笑，抬手将那挂在墙边的酒葫芦取下，丢至一旁，掏出一个精致玉佩，系于腰间。

“这酒嘛，自今日始……戒了！！”

……

秦青与李宪二人跟随曹郁，走入正北大屋，曹郁在榆木桌旁，焚香三柱，向正北方向拜了三拜。

随后，面对着木凳上的秦青、李宪二人，正襟危坐，宛如高手。

这一开口，便讲起了故事……

“话说，北疆王朝丹元三年，西南大旱，毒虫猛兽袭人，南阳郡泗水县有一山村，村中有一老妪与其幼孙居于村北山脚一处篱笆院内。

这一日晚间，狂风大作……

山中一只吊睛猛虎，窜入村中，将老妪的幼孙衔于口中，老妪悲愤之中，竟生出一股大力，双臂紧紧勒住猛虎脖领，任凭猛虎窜纵跳跃，老妪死死勒住不放，直至将那虎活活勒死。”

……

“丹元五年，东南游离山地震，引发山崩，一樵夫在山上砍柴时，被一块滚落的千斤巨石砸中右腿，危急中，那樵夫浑不觉痛，双手竟将那千斤巨石推开，自行断腿逃生。”

……

“丹元七年，东海一队商船赴外海通航，遇飓风倾覆，一名水手怀抱舢板随波逐流，于深海一礁石处残存七日，几近毙亡，弥留之际，昏昏睡去。

次日，其妻推门发现，水手已横跨大海，躺在家门口处，浑身湿漉，口中喃喃称已饿极，速拿饭食。”

“丹元十年……”

……

几个故事讲完，曹郁端起茶碗，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问出一句。

“我所述之人，皆是芸芸众生中平凡之人，无任何境界修为，但危难中所行之事，却是肉体凡胎所不能及，为何？”

秦青与李宪正听的津津有味，见曹郁发问，二人面面相觑。

李宪猜道：“莫非是有仙人相助？”

“非也，丹元三年大旱，死民万余；五年游离山地震，死千六；七年商船海难，又死船员商贾千余人……

若有仙人干预，莫非仙人也挑肥拣瘦不成？”

“许是那幸存之人，更为虔诚，受仙人所喜，故加以偏爱？”秦青说道。

“非也，有史证可考，几次大难，亡人中，有供奉三清者，有礼佛者，有谦谦大儒。虔诚良善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那是为何？”秦青和李宪心中疑惑。

曹郁微微一笑，并未立即作答，反而开启了另一话题。

“你二人可知，现如今的修仙门派与正统道教的区别？”

二人摇了摇头，不再乱猜，静待那曹郁解惑。

“所有修仙门派，皆衍生于道门。

只不过，道家心怀天下苍生，以修功德为目的，功德圆满，自然羽化飞升；修仙门派虽然也建功立业，但本质是以修成仙人为目的，以图长生久视。

懂了么？

一个是埋头耕耘，水到渠成，一个是心无旁骛，直达终点，孰优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