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坐在凳子上,哪知道田闯吃饺子的功夫,心理活动这么丰富,她打着饱嗝,伸手摸摸肚子,又反应过来,好像这动作不太雅观,装模作样的整理衣服。
大家都吃撑了,坐在凳子上不想动,满星拉起小宝去遛食。
田闯扭头看姬瑶问道:“你那种救人的法子叫什么名字?”
姬瑶牙缝里塞了一块肉,她想抠出来,几次都没成功。
听到田闯问,她顺嘴答:“心肺复苏。”
田闯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抬头看了姬瑶的一眼,貌似不在意地问:“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姬瑶打了个饱嗝,摸摸鼻子,一脸呆萌:“是啊,我不是失忆了吗?你知道的啊!以前的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田闯的指节一下一下叩着桌面,一声一声像敲打在姬瑶的心上,她心虚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田闯轻笑一声,眯眼看姬瑶,声音不紧不慢:“那你怎么会记得心肺复苏这个法子?还记得你师傅?”
“这个嘛……”姬瑶开始胡扯,“将军,我给你打个比方哈,你看,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齐呢,何况记忆啊?当然是有的事记忆深刻,有的事转身就忘记。我可能以前被这个法子救过,也可能用这个法子救人,所以记忆深刻,我就算把自己忘了,也忘不了它,至于师傅,更好理解,她对我重要啊,对于重要的人,当然也是记忆深刻啊!”
田闯的脸拉长了,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你忘记的是不重要的人?”
姬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否认:“当然不是啊,我记起来的只是一些下意识的东西,接触的次数多,不经意间就记起来了,我还记得怎样包水饺,怎样炒菜呢,这都是下意识记忆,不奇怪。”
姬瑶端碗喝口水,掏出帕子擦擦嘴,接着说:“就像将军大人,饿了记得吃饭,渴了记得喝水,别人打你知道疼,这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田闯盯着姬瑶不说话,眸光闪闪沉沉。
姬瑶“……”
又来了,又来了,田将军你知不知道这种眼神要死人的?
不是说战场下来的人,眼光都能杀人嘛?田大将军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每次上战场,都用这种眼神溺死敌人?
“这法子只能救落水的人吗?”田闯继续问。
“不是,它也适合其他原因引起的心脏骤停,像中毒、疾病,受伤,都可以。”姬瑶落落大方,语气里透着自信。
田闯抬眸,抿了抿唇道:“这么说军营里的人如果受伤严重昏迷了,也可以用这种法子救治了。”
“当然,只要是人都可以”
田闯“……”
……说谁不是人呢?
“听口音你是京城人?”田闯挑眉,突然转话题。
“唉,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一概不记得了。”
姬瑶唉声叹气,装模作样,看着从容淡定,其实心里慌的一匹。
“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家人对你不重要?你竟然都忘了?”
“可能他们都是畜牲……可能我没有家人吧!说不定我是个孤儿呢!”
田闯盯着看了她两眼,嗓音低沉:“你敢不敢跟着我去军营,将这种法子教给我的军医们?”
“敢啊,为什么不敢?”
姬瑶脱口而出,她从小就崇拜军人,看到兵哥哥两眼放光。
“报酬嘛,”田闯摸摸鼻子说:“就抵你在我家的饭钱吧!省得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不好意思。”
梁彩云瞪了田闯一眼:“你这孩子,阿瑶失忆了,问这么多干什么?阿瑶是我的干女儿,就是你的亲妹子,不准欺负她,她在咱家可不是白吃白喝,她做的事情可多了,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她包的饺子香 ,还会做很多菜,红烧肉、红烧排骨、香酥鸭子、小炒黄豆芽……”
田闯“…”
夸得不错,以后不要再夸了。
……
入夜,院子里静悄悄的,月亮跳出云层,挂在树梢,洒下一地银光。
田闯抚摸荷包,眸色沉沉。
这个荷包他带在身上五年了,边缘已经破埙。
姬瑶显然是不记得他了,他试探了几次,她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是真的失忆了?连自己绣的荷包都不认识了?
想起往事,田闯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五年前,田闯的父亲田秀才过世,田闯跟着母亲去灵隐寺替父亲超度亡灵。
在寺庙后院他看到一女孩站在许愿树下投掷荷包,荷包太轻,小姑娘扔了几次都没成功。
女孩穿着粉色襦裙,梳着双丫髻,巴掌大的小脸晶莹润白。
一个丫鬟站在女孩身后,撇着嘴翻白眼,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小姐,你这荷包里就放一枚铜钱,太轻了,你就是扔一整天也白搭,你还是别费劲了。”
女孩被呲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