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闯将姬瑶护在怀里，缓缓来到北城墙瞭望哨塔台，满星和小禾骑马跟在后面，二人是田闯的贴身侍卫，时刻跟在身边的。

田闯牵着姬瑶的手登上城墙，北望，目及所处皆是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树林里，犬戎人原来驻扎的地方依稀还见被烧得黑乎乎的树木，高矮不齐地矗立在寒风中，被寒风吹得摇晃着。

姬瑶挣开田闯的手，双手放在唇下哈气，跺跺脚振落鞋上的雪，歪头看着田闯道：“将军闭上眼。”

田闯笑笑，听话地合上眼，姬瑶从兜里掏出一颗手雷，伸到田闯面前摊开掌心，“好了。”

田闯睁开眼，垂眸看着她手掌心里这个奇形怪状的铁疙瘩，习惯地蹙眉，“这是什么？好像没见过？”

姬瑶眨眼，“好吃的，将军要不要尝尝？”

“切，信你才怪！”田闯不信，斜眼睨她，“又是你自己搞出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田闯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嚯，还挺重。”

姬瑶冲小禾招手，小禾跑过来，看到田闯手里的手雷，笑了，“姬瑶姐姐，要试试它的威力吗？”

当时出发来北境之前，姬瑶让阿四演示手雷的时候，小禾躲在暗处偷看来着，当时如果不是他及时捂住嘴，惊叫声准得被姬瑶发现了。

来北境之后，姬瑶单独给他讲解手雷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并用差不多重量的石头让他反复练习投弹，此刻看到真家伙，小禾心中欢喜，忍不住摇摇欲试。

姬瑶和田闯，满星和城墙上的一些守卫躲开一段距离，蹲在在城墙下，眼睛偷偷瞅着小禾 。

小禾将手雷握在手里，心里默念了一遍姬瑶交给他的投掷方法，打开保险，将手雷朝城墙外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城墙外的护城河靠近北河岸，结着厚厚的冰的河面被炸开一个大洞，“哗啦啦”冰块被炸的到处都是，在冰面上打着滑，大大小小十几条鱼被炸出水面，有的还没死，在冰是蹦跳。

除了姬瑶和小禾，包括田闯在内十几个人全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人们呆呆地看着河面，后知后觉地摸摸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忘了动作。

田闯看着姬瑶，眼里满是惊喜，震惊，欣赏和一丝丝的不可思议。

他握住姬瑶的手，紧紧捏了两下，扭头看看城墙外那个被炸的大洞，一向不形于色的田大将军激动地问：“阿瑶，这个叫什么？是你想出来的吗？还有没有？能用它打仗不？”

姬瑶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她呲牙咧嘴地想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奈何田闯童鞋太激动，忘了手里的动作，姬瑶使劲抽了几下，都没能拽出来。

姬瑶一撇嘴，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田闯慌了，伸出一只手来擦姬瑶的眼泪，可田将军的手是常年拿枪的手，又在北境待了五年，整日风吹日晒的，手上满是老茧，擦在姬瑶脸上，就跟被砂纸打磨似的，姬瑶哭的更厉害了。

田闯手忙脚乱，“好好好，阿瑶别哭，我不问了，是不是没有了？哎呀，没有拉倒，咱们照样打胜仗，不要哭了阿瑶，都怪本将军不好，惹阿瑶哭。”

姬瑶哭的抽抽搭搭，“你……握的我的手……好疼，我使劲……拽，使劲拽，你……你就是不撒开，疼死啦！”

田闯懵逼，“就因为这个哭？”

“嗯哪！”姬瑶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小脑袋，一缕碎发垂在脸颊，随着脑袋不停地晃动。

田闯想笑，觉得她的样子特别可爱，扭头看看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力此时全都在城墙外的冰窟窿上，趁着没人注意，田闯弯腰俯身，飞快地在姬瑶唇上亲了一下，直起身笑眯眯地垂眸看她，“给你的奖励。”

姬瑶眼里含着泪花，呲牙“嘿嘿”笑了，嗫喏道：“嘿嘿，将军，好事成双哦。”

田闯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说出的话毫不留情，“哼，想的美。”

爆炸声引来了一些城内住在附近的百姓，他们站在城墙边，翘首望着城墙瞭望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犬戎人又打回来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田闯让士兵守住台阶入口，不让人上来，同时召集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下令不准任何人向外透漏一丝消息，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几个人回到小院，姬瑶从里间搬出一个小箱子，轻轻放在地上打开，六颗手雷整齐地躺在泡沫隔断箱子里。

田闯紧抿唇角，抬眸看着姬瑶，张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低沉道：“乖乖在家等我。”

见姬瑶点头，他挥手让小禾抱起箱子，快步走出院子。

部队连夜开拔，踏着白茫茫的雪，一路向北，朝着双石城进发。

姬瑶和小喜吃过饭，外面太冷，俩人不想出去散步，就一圈圈在院子里溜达，累了，就坐在廊下的小凳子上歇息。

夜色静怡，月亮高高挂在天空，发着冷冷的白光，星星眨呀眨的，像无数纯真孩子的眼睛。

姬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