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堂上大人的问话,小喜心内一惊,心想这位大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看来是有备而来。
强自按下心内的惊慌和害怕,她低头回答:“大人,民女赵春花,不是大人您说的什么叫小喜的女子,身份文蝶已经呈给大人,请大人明鉴。”
王维生看着跪在大堂下颤颤巍巍的小女孩,冷笑一声,“大胆刁民,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一个女孩低着头被衙役带上来,她飞快的瞥了小姐一眼,赶紧又低下头,瑟缩着身子,声如蚊蝇,“民女兆儿见……见过大人。”
兆儿是姬瑶收留的小乞丐,有一次姬瑶带着小喜和阿四上街购物,看到兆儿被几个乞丐围着殴打,当时她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身上的破衣服被撕的一条条的,已经奄奄一息。
姬瑶可怜她,送她去了怀仁堂救治,兆儿伤好后,感谢姬瑶的救命之恩,抱着姬瑶的腿长跪不起,恳请姬瑶收留她,她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姬瑶的恩情。
后来她就在小院住了下来,这丫头也确实很勤快,什么活也抢着干,对姬瑶更是恭敬体贴。
阿四和小喜都不愿让姬瑶收留这么个不明身份的人在小院,虽然他们明面上称呼姬瑶为赵小姐,可经常在一起,难免口误。
特别是阿四,有时忘了称呼小姐,有时不自觉叫“阿瑶姐”,为此小喜揍过他好几回。
王维生对着兆儿和颜悦色,“你叫什么名字?”
兆儿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回答,“回……回大人,民女洪兆儿。”
“你可认识跪在你旁边的女子?”
洪兆儿扭头看了一眼小喜,小喜怒目而视,恨不得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对上小喜愤怒的眼神,洪兆儿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和悔意,她的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小喜,声音惊慌,“回大人,民女认识她,她……她是小喜姐姐,是我们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王维生坐直身子,冷笑一声,“那你可知道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洪兆儿沉默了一会儿,似是非常为难的样子,“大人,小姐姓赵……”
“嗯?”王维生皱眉,将案上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桌面上,“大胆刁民,这里可是大理寺官衙,实话实说,本官饶你不知者不罪,如果胆敢欺瞒本官,定要治你一个欺瞒朝廷之罪,好好掂量掂量吧!”
洪兆儿趴在地上,磕头不止,“大人,民女说实话,民女本是个沿街要饭的小叫花子,有一次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负,亏得小姐搭救,并收留在梧桐院,做一些杂活,小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本不应该背叛小姐,可是……可是奴婢是耿直脾气,不敢撒谎欺骗官府。
奴婢也一直认为小姐姓赵,可阿四好几次称呼小姐为阿瑶姐,奴婢好奇,有一次看阿四喝醉酒,就趁机套话,阿四醉醺醺地告诉奴婢,小姐不姓赵,不叫什么土气的赵春花,而是叫姬瑶,是皇上亲封的玉瑶郡主。
奴婢当时吓坏了,奴婢一直在京城要饭,每日走街串巷,当然知道几个月前,住在东城的姬府发生的那场大火,也听了街头巷尾的纷纷议论,知道当时玉瑶郡主葬身火海,奴婢当时还觉得非常可惜,听说玉瑶郡主长得如花似玉似仙女一般,如果不是那场大火,她早就嫁进齐王府,做了齐王妃了,奴婢很是为玉瑶郡主可惜了很久……”
王维生咳嗽一声打断了洪兆儿,“洪兆儿,既然你指认堂上这个女子叫小喜,是姬瑶的婢女,那你可知道,姬瑶去哪里了?官差去梧桐院拿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到姬瑶?是她不在小院,还是临时听到消息逃跑了?”
“好像是小姐听到信儿,匆忙走的,官差老爷去的时候,小姐刚刚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姐开始是不想走的,您也知道大人,其实小姐很仁义的,她好像不想让人替她受过,执意不走,是阿四将小姐打晕了,抗走的……嗯嗯,这些都是我躲在暗处偷偷听到的,我从小以要饭为生,偷听别人墙角是……是职业习惯。”
小喜扑过来,抓住洪兆儿的头发,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对得起小姐对你的救命之恩吗?当初要不是小姐救你,你早就被人打死了,那还轮得到你这个王八蛋在此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
洪兆儿冷不防被小喜扇了两巴掌,她被打的扑倒在地,嘴角滴出血来。
小喜还想再打,被赶过来的衙役一脚踹到一边,这一脚很重,小喜久久没有爬起来。
洪兆儿擦擦嘴唇的血,满不在乎地坐在地上,眯眼看向小喜,吐了一口唾沫,咧嘴笑了,“咱俩都是一样,都是一样的下贱之人,你也不比我高贵多少,只不过小姐救你在早,你比我少要饭了两年,怎么,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她沉脸看着小喜,眸色阴鸷,“我五岁的时候家乡大旱,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爹娘被活活饿死,我和八岁哥哥相依为命,我俩跟着村里的相亲一路乞讨,村民嫌弃我俩年纪小,累赘,趁着黑天,舍弃了我俩,他们结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