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兮很急,作出决定后不久就急吼吼的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南浔看着她急切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想让白棠兮不要回京城,但在这种情况下,终究还是说不出这话来。
人家姑娘的父亲都病了,他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让人不要回京,这不是纯粹找打吗?
罢了,有他跟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的岔子。
这样想着,南浔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而关心则乱的白棠兮这个时候也想起了南浔,她转头,眸子里似乎还能看见一点希冀。
“对了,南大夫,你也和我一起回京城的对吧?”
南浔一看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无奈的点头。
“对,我与你一起。”
听见南浔的话,白棠兮一直提起来放不下的心总算是得到了些安慰,虽然不知道她爹究竟病到了什么程度,但有极善医术的南浔在,到底还是多了一层保障。
白棠兮冲他感激般的笑了笑,拿起一个放在脚边的包裹塞进了马车车厢。
白棠兮收拾的很急,忙的脚不沾地,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用不到一个时辰,她便已经收拾好了行囊随时可以回京了。
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只有三个,结果回去时还多了一个人,单单一辆马车显然是不够用了。
南浔对于这些倒是无所谓,他摆摆手。
“我骑马就成。”
最终回去时,还是苗仲赶车,苗婉和白棠兮两个姑娘坐在马车里,南浔则是骑着一匹白马跟在他们马车的身侧。
白棠兮掀开帘子看了南浔两眼,只觉得这人和季子归简直是两个极端,季子归最喜欢穿一身墨色,就连马匹也是纯黑的。
而南浔正好与之相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身白衣,从头到脚不染一丝尘埃,简直就像是话本子里的断绝七情六欲的白衣剑客走出来了一样。
总是穿着白衣这一点倒是和她的兄长有一点像。
白棠兮叹了一口气,趴在马车的窗沿上往外看。
“哎,想当年我的梦想也是当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女,谁能想到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简直就像是一个瓷娃娃。”
白棠兮由衷的感叹她自己的废,苗婉看她沮丧,拿出一块糕点哄她。
“郡主,吃块糕点吧,只要你病好了,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棠兮接过苗婉递过来的糕点,她没有对苗婉的话发表意见。
病好了?这一点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她若是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三十岁都要由衷的感谢上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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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京城,白棠兮就越是心慌,像是预感到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然而此时白棠兮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归心似箭,一心都是家中“生病”的白城风。
她离开陶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怎么急着赶路也还是到了第二天才到的京城。
白棠兮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在夜里赶过路,深夜更深露重,只在最困的时候靠着苗婉眯了一会儿,她本就体弱,这么一晚上下来待到到京城时身体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疲惫,从骨缝里透出来的疲惫。
她咳嗽了两声,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南浔看着她的状态暗道了一声糟糕,忙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一粒药丸让她吃下去。
白棠兮被那熟悉的刺激味道激的浑身一颤,嘴里的苦涩味道一下子冲上她的脑门,那种疲惫的感觉被这苦味驱散了些。
南浔投喂的及时,白棠兮总算是精神了些,不再像之前一样蔫哒哒的阖着双眼了。
南浔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调理好的身子这么一折腾,又要养上一阵子了······”
白棠兮喝了一口茶水提神,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了,她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
“马上就到家了,也不知道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若严重的话,怕是还要麻烦南大夫了。”
南浔倒是不在意这些,本就是来京城做四王府的专用大夫的,看病什么的也是他应该做的。
他会对每一个病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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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见了四王府那扇熟悉的沉重大门,白棠兮急吼吼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身形因为动作太急而晃了一下,苗婉忙伸手要扶她。
门口守着大门的下人一看见回府的白棠兮也是愣了一下,神色迷茫的打开门。
“怎么回事?郡主她不是去陶······哎??”
白棠兮还没等门房的话说完就急急的往回走,现在的她在见到白城风之前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
也不知道今日府上是怎么了,白棠兮一路走来看见不少披着红绸的担子,她也没见过,只觉得这些东西看着怪模怪样的,也没太放在心上。
白棠兮往里走,还没走到白城风的房间呢,就听见从花园里传来了一阵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