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张扬,身边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一定是楚楚,一定是楚楚!
厉帝带着属下不远千里,日夜兼程赶到了清河镇,待打听到以前确实有一个容貌绝世的女子来这义诊的时候顿时惊喜交加,他拽着身前的镇民神情激动,“那人呢?可知现在人在哪里?”
“这,这就不知了……”镇民被吓得一个哆嗦,他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但肯定是他惹不起的人,因此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瑟缩,生怕因为自己的话导致对方发怒。
“圣上,老奴打听到,那义诊的姑娘连续十年都来这镇上,后来才不曾出现了,想必对方应当是住在这附近。”
跟随厉帝来的还有大太监,对方跟了厉帝十五六年,算是他身边最有资历的老人了,只是大太监却仍旧和最初那般小心谨慎,只因为他心里清楚,厉帝永远是那个喜怒不定的厉帝,现在只是因为楚楚姑娘罢了。
厉帝在清河镇附近足足待了一个半月,将这附近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贼窝都清了好几个,却没有发现一丝楚楚的踪迹,他不由满心颓废,心中觉得是楚楚仍不想见自己,最后激动而来、失落而归。
而在他走之后半月,一个眼神死寂、冷漠的黑衣男子从山林中走出,来到厉帝下属还未尽数撤去的清河镇……
……
楚楚整整十年都未曾离开过这清河镇附近的山林,她并不是这么宅的人,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身上惫懒得很,提不起劲儿,甚至除了最开始的想要离开想要自由外,她便再没有生出过多余的欲望,仿佛……她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一般。
也因此,后面哪怕秦四好了,她也没有主动赶对方走人,有时她想过,若是真的她一个人待着,是不是有一天,她会真的觉得这世俗无趣呢?
只是并没有这个可能,秦四不可能主动离开她,只要楚楚不赶他走,他便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当然就算楚楚赶他走,他也不可能真的走,约莫是会偷偷躲在何处关注着她,只要她一遇到危险,便会跳出来奉献自己,他是秦四,也是死士。
最初的半年,楚楚每日就待在那宅子中画画,唯一与外界的接触便是每日看那朝阳晚霞,以及秦四每天给她采的花。
后来,她觉得这样不行,便主动去了清河镇,当然,最开始楚楚是没有想做个大夫的,只是她第一次进清河镇遇到的便是一个生病的老人家和他的小孙孙,出于一时恻隐之心,因此楚楚送对方去了医馆,后来机缘巧合发现自己也会医术,便在清河镇开始了每年两次的义诊。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会在清河镇停留如此之久,她本是想着等她恢复对外界的兴趣了,便和秦四一起去外面走走,但没想到,他们这一待,就是十年。
而秦四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听到楚楚询问他,“你今后可愿陪我游览这千山万水?”
看着楚楚那愈来愈美的眉眼,秦四恍如云梦般的回了声“愿意”。
楚楚看出了秦四眼神中的激动,一伴就是十年,哪怕她对秦四没有男女之情,但这十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改的,既如此,何不就随了对方所愿?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凡人一生终苦短,楚楚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一感叹。
既然决定好了要四处走走,二人又不需要带什么东西,自然是说走就走了。
走之前楚楚本想将此处的房子和阵盘收起,不过最后却还是停手了。
没办法,收的时候,秦四站在旁边虽然表情正常,但是楚楚却莫名的感到了一股不舍和难受,既然秦四不愿,那楚楚便干脆将这房子留在了这里。
二人离开清河镇后,楚楚突发奇想要去看看那传闻仙人难上的蜀道,而秦四一向是楚楚说什么便是什么,因此最后二人便朝着蜀地而去了。
可惜,去的时候是两个人,等回来,却只有一个人了。
不,还是两个人,只不过,一个睡着了罢了。
上蜀道的时候,楚楚突然晕厥了过去。
好在秦四这些年来一直勤修不缀,又有楚楚时不时的灵果投喂,因此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抓住了楚楚,才没有让楚楚摔下万丈高崖。
但人虽救了上来,可楚楚从之后便一睡不起了。
秦四背着楚楚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看过无数名医,但都只得到了一个答案,她睡着了。
秦四从不过问楚楚那些神异的手段,因此他不知道楚楚到底何时能醒。
一个月?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不过,秦四也不在意,他只知道楚楚想到处看看,因此他宽厚的肩膀背着楚楚,沉默的带着她看遍这天下名胜,游遍这名迹古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去了柔情似水的江南,去了大漠孤烟的塞外,去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去了苍山雪景的北国……
最后,回到那最初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望着这熟悉的一切,白日里,秦四愈发沉默寡言了,几乎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说一个字,只晚上在楚楚旁边,他才会努力勾起笑容,说一说当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