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红日西坠,雾笼山谷,晚风习习,这时,只几雉鸡悠闲地从附近踱步走来。
它们见了人,很是鲜见好奇,不知是何物?起初似乎有些畏惧,只得忽然调转方向远远地避开,一直徘徊不定。
俄顷,其中一只头顶羽毛五彩斑斓,颇为胆肥的,小心翼翼行到几人的面前。
其余的几只也堪称精灵,眼瞅着离群而去的那只雉鸡,在几个不明之物周围绕来绕去转悠也未被攻击,皆暗自宽心。
初时分离散开的它们,忽然聚了首,发出“鸽鸽鸽鸽”的声音,随即各怀胆大,摇摆着身躯从五郎等人的身旁穿过。
扑棱棱几下,皆扇动着羽翅飞上几人身后的树上,原来这里是它们栖息的圣地。
五郎负手而立,正听白飒汇报着那群狐狸被山君所食的事情,时刻聚精会神。
他眸眼转了转,略一沉吟,问道:“一只不漏都食入腹了没?”
“这,……”闻言,白飒忽然犹豫不决。
五郎见他这模样,不由诧异:“怎么?还是逃窜了寥寥数只?”
“回禀主人,当时兽斗较为惨烈,并且我们相隔甚远,卑属真没看清。”
白飒急忙低头拱手说道,一番话确实知之甚少。
五郎暗感无奈,却没再问其他的人,沉默了片刻,言嘱道:“这山血气残存,我们另移步歇息。”
闻他此言,弯弯甚是疑惑,“大哥,天色虽渐渐晦暗,但这般赶路也不妨碍,我们何不离开?”
“是啊,主人,红姑娘所言极是,您不采纳么?”
碧禾跃跃欲试,显然也迫不及待要离开神农架范围内。
五郎看着二女 ,微笑道:“近日以来,你们与那群狐狸周旋已经很不易,兼之亦寻我,更是疲敝,人既相聚已齐,今夜何不歇歇?”
听他这么说,碧禾调皮的眨眨眼睛,“嘻嘻,好吧,就依主人之意。”
弯弯嫣然一笑,无疑同意了,一行人于是匆匆离开这个曾战斗过的山谷。
移步去了另一座山中,因着地理位置,日光就照耀不到了。
所幸刚抵达这里,定睛就见到了一个天然洞穴,否则,寒气袭人还真冷。
洞里漆黑无比,山魈急忙用外面折来的树枝钻木取火,洞中顿时一片光明。
火光亮起的一刻,碧禾眼疾,发现白毡人并不在里面,不禁疑惑呢喃。
“噫?山野先生呢?”
自成情侣以后,她不觉对白飒有了依赖,遂问身旁的男子:“白大哥,你可曾看见他的去向?”
白飒摇摇头,“不曾,”似是想到了什么,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接着安慰人。
“你不必着急,他准是又好意给我们寻找食物去了,一路上,他都不兴打招呼么。”
山魈这时操着浓重的黔西口音,岔言道:“不错,吾瞧见了,临近洞外,他就临时返身而去,定逮捕那几只野雉鸡去了。”
“就是,碧姑娘你这是关心则乱 ,你想啊,自从他来以后,他不都是热情的主动给我们提供食物么?”
白飒再次宽慰碧禾道,碧禾撅起了嘴,不以为然:“山野先生乃是我的好友,人家当然担心嘛。”
白飒闻言,点头称是,“嗯,可山魈都这么说,你就安心好了。”
他冷毅的面容罕见的泛着温暖的笑意:“再者,山野先生久居深山,生存本领独强,定无意外的。”
少顷,外面传来踩踏落枝落叶的声音,白毡人摸索着进了山洞。
诚如山魈所言,他手里果然提携着两只野雉鸡。借着火光视去,只见两只都已经被他整治好了。
羽毛干干净净拔除掉,脖子耷拉下垂,腹部被撕开,内中脏腑杂碎之物皆掏空。
白毡人兴奋的将其中一只递给山魈,俩遂各自用剩余的树枝插上,熟练的炙烤起来。
没过多久,烤着的雉鸡渐渐溢出香味,不禁令人勾起食欲。
雉鸡烤熟了,山魈与白毡人默契的将之撕为几块,一一分配给众人。
“山,山山,……山客大……大人,给,给给,给您 。”
白毡人来到五郎跟前,将两块熟肉塞给五郎。
五郎一手接过,将其中一块递给弯弯,笑了笑,“想不到,山野先生终于会交流了。”
“嗯,大哥,这可是好事。”弯弯在一旁也笑着说,真心为白毡人感到欣喜。
白飒啃食着所分配得到的肉,不由岔言:“可惜口齿不清,若不慎,我们还会被他带语结了。”
“白大哥,山野先生是我好友,你不要这么毒舌么。”
碧禾挨到白飒面前,撅着小嘴,一番言语极为不满。
白飒见心爱之人愠怒,只好立即向白毡人赔礼道歉:“山野先生,在下言之荒谬,还望恕罪。”
“白,白……白郎,郎无,无,无需歉言,不,不,不打紧的。”
白飒很是感激,急忙称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