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但脑海中的讯息越发清晰。同样的我也至始至终没开口,返金线却融汇在一起,终于搞懂了他突然翻脸发难的缘故。
在见到小傻妞的那刻,老妖按捺不住狂喜,深以为对方是同类,便本能地想要追逐她。然而,这个心仪已久的女妖不知是羞涩还是高傲,始终不肯应答提问,狄奥多雷感到焦虑,见其拂袖而去,便着急忙慌追上去,当阴爪搭上对方肩背,浑身不禁猛烈一颤,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它正是千年宿敌,马特提利幻化的雄性人形巨妖!
“为何要特别强调性别?”迈克果然老道,我本打算卖个关子,还是被其洞悉。
“因为,雌种的马特提利,对星云之屁而言是无害的,甚至是最完美的新娘。”
“那他自己不也是万渊鬼?理论上应该是同一类巨妖,”迪伦虽装得心不在焉,实际心底却在分析,道。
这两者是否为同一物?以及他为何浑身冒白垢,这些暗世界菁英一知半解,却由狄奥多雷解答了出来。万渊鬼是胜于半神的强横恶鬼,本身已死去,归类在半妖行列;而马特提利是活物,寄居在人类体内,并拥有明显特征。它们身上散发出人类闻不到的浓烈酸臭,生有变异的三颗瞳孔,可以凭借意识自由穿梭回过去,高出低星人两个维度的巨妖。马特提利从何而来?如何产生的?全无答案。葬地的末裔一族,是远古人类的始祖,正是为马特提利们所灭。篆刻在圆瓮小屋墙头的团块,描述中的雷姆诺斯岛女人,便暗指的是它们。这一神秘族群足足毁灭了两代远古人类,轻而易举占领低星,令所有地外文明都畏而却步。
为何武冕长城的外星异族会如此惧怕,相传这类怪物是病毒的带菌体。低星其实是颗早被污染的脏星,在宇宙中凄凉孤独,其他种族想要进行开发,就得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一旦逃回老家,那颗行星很快就被病毒攻陷。马特提利处在生物链顶端,无法繁衍后代,在几十万年前几乎灭绝。这时,不省心的星云之屁们被口袋宇宙带到了低星,通过媾和,教懂了末裔一族繁衍后代的方式,两者间是铁杆盟友,却防不住马特提利盗窃资料,最终这套繁杂方式被偷走,造成直至今天,马特提利斩杀不尽,在世界各地凋零地暗藏着。
因此,马特提利对于星云之屁和末裔一族而言,是不论付出多大牺牲,遇见即处决的对象,这才是狄奥多雷忽然发难,追击小傻妞想置其死地的原因。至于他本身,既非半妖也不是污鬼,而是众人听都没听过的Bright Spilit。
闪灵,也叫璀璨灵体,永不会发生在人类身上,而是星云之屁死后才能幻化的至高恶鬼。
真正的吕库古阴宅由来,至始至终被刻意地埋葬。
八年前,吕库古阴宅又传警报,警方只当邪教份子聚众闹事处理,开了两机车人马赶到现场,结果误闯阴宅蒙受重大损失,死了二十余人。当得知这是陈年旧案的发酵,原始档案已被销毁,负责的专员纷纷被调离,真相再度被掩盖,从此没了下文,被归类进永不得解封的特殊事例,终成压箱底的历史垃圾。
“谁都无法决定自己出生于哪个种族,难道因此就必须被消灭?被人诅咒憎恶?”我搓揉着脸,扫了窗外一眼,叹道:“如果真这样,林锐活了二十二年,该造成的破坏业已造成,即便杀他好像也为时已晚。老妖却答,他仍是人类,只是并未苏醒,马特提利蛰伏在其体内。有些人经过特殊刺激随时可能醒来,而有些人即便到死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总之等到意识吞噬肉体那刻,才是为时已晚。”
“那么你又是什么怪物?”迪伦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问。
“人之奇妙,便是你不知道过去或未来的某个点,已悄然产生变化,它决定了你的现在。这个问题往后有机会我再解答。埃武拉生活枯燥,每天都在过相同的日子,你们想知原委,就得领这张饭票常来这里。”我点燃支烟,道:“另外我也在整理中,对发生过的种种,仍有许多记不起来,所以我才去写回忆录。”
那么,真实的吕库古阴宅究竟是怎么回事,最早应该追溯到上世纪初的某个五月。
铁达尼克沉没后的第三年,即1915年,当一战的狼烟正在巴尔干半岛和近东地区燎原,位于美国北加州的三藩市,却是普照阳光,川流不息的人们,享受着铺面春风和新事物带来的视觉震撼。有人曾说,19世纪末与20世纪初这整整五十年,是一个奇异点,它所带动的各项科技进步,是人类社会进化史总和的十倍之多。
首届巴拿马太平洋世界博览会又迎来了一个寻常的息馆日,阿根廷馆区背后的柏油道,走着一高一矮两条灰色身影,急急投向停着的傲世莫比D型四缸豪华旅行车。他们进入馆场后就在东张西望,显然并非为游览而来,而是在物色着什么。很快俩人爬进车内,黑色乌龟壳发动引擎,向着奥克兰方向疾驰。
车辆不久后抵达梅里特湖周遭的小纳霍德卡,俩人走进了剑鱼餐馆。
“为什么临时换地方了?”矮个忧心忡忡,不安地摆弄着皮手套,问:“刚才的‘鬣狗’,我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