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街，也是沈寉去总部必经之道。从分化部出来，直接回总部。中午的天显得开明了些，虽然仍不见日光，但顶上日光的亮度透过灰色映了出来，冷气令人寒颤。

赵合提着盒饭正向一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步伐快捷走来，车里的沈寉叉开大长腿坐在后座，手机置放耳边正在通话。

“不管花多少，我只要她听力恢复正常。”

“到时候，我会亲自过来一趟。”

挂电话时，驾驶位车门开了，赵合耸肩缩脖地坐上来，随口寒暄一句。

“没想到外面这么冷。”

一向车来车去，公务出行的赵合，什么天气都是衬衫配西服，就不会感受天气。侧身顺手递盒饭给后座上的沈寉。

“少总，今天中午将就吃吧，新年里，饭点很难找。”

会意地看着沈寉，他知道少总有点失意情绪，因为方小姐是抗拒态度。这一刻，那理解的目光多了一丝善意智谋，他觉得可以的话，真想助少总一臂之力。沈寉一手接过，提眼盯着手里的午餐，折棱线恰好把凝着一层忧虑的眼睛体现得更美惨感。

“你通知女助，叫她以特助身份暂时留在分化部，有什么事及时通知。”

“好的。”

赵合嘴上答应，但若有所思的眼神闪烁不定。

“这会不会造成方小姐困惑，生气？”

薄薄的悲凉从沈寉的眼底浮漫出来。

“与其让她生气，也不要她再逃掉。我最近都不会过来，虽然我没同意，但还是怕她不顾一切走掉，她现在没法接受我，我只能慢慢等。”

盒饭不香了，被沈寉置一边，然后头靠座背，烦闷地闭眼，沉静。赵合没再说话，转过上身开车去。

分化部被整顿后，气氛淡漠了许多。

正是午休时，绿化休闲区，高悦一个人独坐其中，正听着手机，然后，含着不烫热的口气，犟上一句：“我已经答应跟你合作，但是这件事你得同意我的计划，这次，沈寉不会让她走掉的，她肚子的孩子现在不能暴出来，方妍那个女人好像也不愿意说出来，她现在恨着他。我要看着沈寉亲自再次痛伤方妍，亲手SHA了自己的孩子。”

阴鸷覆盖整个暗沉的眼睛，眼底一丝报复的快意闪过。至沈寉极其冷漠地解雇她，心里仅存的善意被恶化了，那种女人天性的醋劲会没有原由或被激发出，心就不会平复。

“你这是小人报仇在眼前啊，行，我答应你。”

手机那边传出金二少洋洋得意的口气。

这个时候，从大厅出来的方妍正向高悦走来，沉郁了几天，才想起有必要见下高悦。

“挂了，方妍那个女人找我来了。”

高悦一眼就看见快要靠近的方妍，握好手机站起来，眨眨那透着阴戾之色的睫毛，透露出一种不痛不痒的感觉。隐藏好破碎情绪，做了个通体调节后摆出笑迎脸，从会议后，心里对方妍很敌视，但是装也得装好，现在还不是和她闹掰的时候。

“方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高悦端正站姿，稚嫩笑颜对温婉淑气的方妍问道。

方妍自疚，如果在写下名字之前能好奇问一问，就不会发生这些事，至少和沈寉纠缠不会连累别人。在沈寉离开后，方妍明白，沈寉放开她跟她理解的不一样。沈寉自始至终爱着她，她是逃不掉沈寉的爱圈。

和高悦对视的眼神歉意深深，疲泛的目光被焦虑不断折腾，令她好看的面容折扣一层。用手去握高悦的手。

“高悦，对不起，你帮我，却因这件事影响到你。”

方妍的道歉话，在高悦心里只当是放屁，眼神表演得很真诚，故作解释道：“方老师，你不必内疚，跟你没关系的，真的。是我的行为确实触及到公司红线，所以理应接受辞退。只要老师你能继续上班就行。”

每字如一缕阳光暖方妍的心窝，可负疚的心却连累了这么好一个学生，方妍努力?咽了几下，

放低温柔的声线勇敢说道：“高悦，现在，大家都满腹狐疑，我为什么好好的？”

一丝难言之隐从方妍的眼底爬出。

“其时，我跟沈少总认识，有些事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我早知道这是他的公司，我不会来应聘，也不会连累到你。我找你的那天，你是去见他了？”

高悦认真听着，装着尊重的姿态。

强调道：“是的，我去了才知道，沈少总就是因为看见了你，才引起重视，调查我们部的，他说你是他喜欢的人。方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高悦合理试探，眼神合理透出一丝疑虑。

“那会儿，学校里疯传一时的师生恋，就是沈寉和你吗？”

方妍松开手，目光从高悦眼睛旁离开，跟着被回忆左右的情绪移动，然后对高悦颔首来承认这件事。慢慢扭过一面风姿卓韵，沉默。高悦把目光放在她侧脸上，阴沉下来。让人头皮发麻，在高悦看来，这无非是陪着不知情的方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