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南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笑意都止不住，“害死？哈哈哈……你问问他们，到底是我害的还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踢了一脚旁边的一个艰难喘息的光头男人，男人痛苦地翻了翻白眼，声音微乎其微，“饶了我饶了我……”

宋清歌不忍再看，口中念诀就要动手，齐晏却拦住了她，“先等一等。”

齐晏上下打量了虞知南一会儿，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只鬼。

“你刚才说的话……你认识我？”

虞知南收敛了嘴角的笑意，蛮不在意道：“啊……你当然不记得我了，毕竟，天生富贵命的少爷又怎么会注意到一个蝼蚁一样的人呢？”

齐晏皱眉，看来对方是真的认识他。

他见过的人很多，鬼也不少，但是能给他留下印象的还真不多。

“虞知南……”齐晏再次念出这个名字，一点零碎的记忆悄然浮现。

他想起来了。

是他们班里那个经常遭受到霸凌的男同学。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自然没怎么注意过这个沉默寡言而怯懦的同学是什么长相。

此刻还是根据名字才隐约想起这么个人来。

即是如此，他沉声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虞知南丝毫不在意他的想法，反而嗤笑一声，“所以呢？你现在是来为他们伸张正义的吗？”

横竖他已经积累了不少怨气，现在的实力多少可以与齐晏一战。

就算败了，只要他下次循环记起所有，依然可以推翻重来。

主角又如何。

总有一天他会战胜这个所谓的“主角”，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

到那时，再没人能阻挡他，他可以独享克莉丝，把她关在他做的笼子里永生永世。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灰飞烟灭的觉悟啊……”

齐晏挡在宋清歌面前，“我要是灭了他，算不算你欠我的第二个人情？”

宋清歌难得没一口反驳，而是道：“你能灭了他再说吧。”

齐晏捻了捻手里的符纸，把这句话视为肯定的回答，他神色自若，“说话可要算话啊。”

符纸在他指尖翻飞，倏尔如一支支出鞘的剑袭向虞知南。

虞知南这次一点也不慌张，只是抬手一挡，符纸转瞬化为灰烬。

末了，还不忘把上次齐晏的嘲讽还给他。

“怎么，就这点本事？”

齐晏脸色变了又变，又从怀里捏出一张无字符纸，咬破食指指尖，以殷红的血珠为墨画符。

他心知，刚刚扔出的符至少能灭掉一个中级恶鬼。

虞知南已经实力大增，这种普通的符纸已经镇不了他了。

若是换作旁人怕是早已警铃大作，慌张失措。

可他齐晏是谁。

幼年时便能一手画符一手练法器，一个简单的墨符就能灭掉寻常鬼魂。

十二岁那年更是以血画阵灭掉一众恶鬼，以此出名，被称为天纵英才。

是捉鬼世家齐家当之无愧的接班人。

他挑眉看向虞知南。

“那不妨试试这个？”

普通的符纸若是以他的血为引，威力自不可同语。

莫说是符纸，寻常鬼魂遇到他的血都会燃尽最后一缕亡魂。

虞知南尖牙微露，邪气不已，“来就来。”

齐晏笑了笑，随手掷出符纸。

符纸脱落出他的手心便开始燃烧，化成一只凤凰猛地伏向虞知南。

虞知南眸色微暗，是和上一次不同的攻击，躲得过吗……

他这次没有直接挡下，而是闪身让开。

谁知那符纸化成的凤凰却像是在他身上定位一样，他无论躲向哪里都无法躲开。

齐晏看着虞知南如过街老鼠四处闪躲不由发出一声嗤笑。

就算是这样不自量力的家伙也很有趣，不是么？

不过。

只会躲可是没用的啊。

宋清歌也发现虞知南由开始的游刃有余到狼狈的躲闪，于是收起了铃铛，“你这招还挺厉害的。”

齐晏收回放在虞知南身上的目光，戏谑地对上宋清歌精致的眉眼。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呀。”

“不过，算上这次的话，你可就欠了我三次人情了。”

宋清歌：“……”

她还是安安静静地等待虞知南燃成灰烬吧。

她淡然看向正在四处逃窜的虞知南那边。

只一眼，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上涌。

那个被她千叮咛万嘱咐待在下面等她的妹妹，在她和齐晏聊天的间隙进了房间，此刻正奔向恶鬼。

像是这个光线昏暗房间的一道亮光，骤然带着满身的星光涌向暗无止境的黑夜。

比起他们轻松惬意的闲聊，虞知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