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胡悦刚好用遮瑕膏完全遮住右手上的淤青,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她搭上披肩过去开门。
出乎意料,门外站着的人是已换装完毕的周书巧,她的双手分别拿着不同颜色的的轻质蕾丝手套,款式几乎与胡悦昨天佩戴的如出一辙。
“这是……”
周书巧拉开她的披肩,见淤青果然又被遮住也没说什么,小声为她解答:“她们今天早上送过来的,小愉说你昨天睡得有些晚就没叫醒你,快戴上吧。”
戴好手套,胡悦轻轻抚摸着手臂里侧用纱线勾画出的字母。
其实如果不仔细看压根注意不到,但这个图案她太熟悉了。
从小到大,几乎每一件定制衣物里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都附有她名字首字母的图案。
怪不得昨天周书巧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这些手套会如期送至胡宅……
胡家聚在一起开宴时,胡悦按例坐在胡愉对面,这个位置为她提供了最佳视角。
不过整场午宴下来,对方精神状态极佳,跟无事人一样听胡老太太在事业上的点拨,反观她自己一直打不起精神来。
下了餐桌,胡悦寻了个时机把前几天买来的田黄石端上来送给胡老太太,胡正德在后边气不打一处来,有心找胡悦好好说教说教,可碍于今儿个是老太太的寿辰,只能在后边与胡老太太干瞪眼。
胡老太太把人叫到跟前,轻点她的眼角心疼道:“丫头,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在外受委屈了?”说到最后表情越发严肃,言语间也充满了试探,眼睛不住地瞟向远处站着的周书巧。
与妻子一同站立的胡正德同样察觉到母亲犀利的目光,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妻子交错在前的双手,无形中给予了些许安抚。
胡悦向前走了一步,挡住胡老太太的视线,赶紧解释:“没有,昨天看了剧本,睡得有点晚。”
她心里明白胡老太太在圈子里看多了后妈虐待继女的肮脏事,所以总是怕她一个人在胡家受到委屈。
“那就好。”胡老太太看着中年夫妻的一些小动作,不屑地冷哼一声,对上胡悦清秀的脸蛋又软声哄她,“看中哪个,要不要奶奶叫人给你买下来。”
胡悦立马摆手拒绝:“不用,我现在还在休息阶段呢。”
胡老太太也不再强求,自顾自地说起以前的事:“要不是徐家大小子跟我保证,我肯定是不愿你进那劳什子娱乐圈……”
“奶奶,徐……余柏哥他送的是什么呀?”胡悦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昨晚没问出口的问题。
说起这个胡老太太又是一阵感慨:“听徐老头说是不知打哪淘来我恩师的绝作,这孩子有心了。”
第一次瞧见自家孙女扭扭捏捏的模样,胡老太太误以为她对徐家大小子有想法,神色颇为纠结。
“怎么突然在意起他?这小子人品是不错,对你的事也一直很上心,就是吧,年龄着实大不少,不过人品好的话年龄这一块也不是特别重要。”
“奶奶……”胡悦听着老人家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俩凑一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徐余柏和她可以说只是上级和下属的陌生关系,顶多长辈之间沾点情分,这都哪跟哪。
康雁梅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高声提醒胡老太太:“妈,龙叔他们打电话说要来给您祝寿。”
按照辈分,胡悦得管康雁梅口中的龙叔叫叔公,不过她对这位叔公没多大印象。
只隐约记得龙叔是当年与胡老太太斗得最凶的一个,差点把胡老太太从集团中拉下马,险些送进监狱。
这些年两方一直是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此次突然过来多半是有事求人。
胡老太太不想在这喜庆的日子闹点不愉快的事,也就不再像以往那样把他们拒之门外,只是没好脸色地瞥了康雁梅一眼。
这些年她一直在家里静养可不代表她对商业上的事情什么都不清楚,大房最近跟陈家搭上关系,靠的是胡建龙那一派牵线。
当初陈家的事闹得那么大,用脚丫子都能想到陈家突然肯与胡家扯上关系指定没安好心。
算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康雁梅见胡老太太面色不善,怕影响到与陈家合作的工程,想挑些好听的缓和一下两人紧张的关系,刚张开嘴就被胡老太太厉声斥止。
“他们都还没来,急什么?等他们到了再叫我。“
接着又意有所指地拍拍胡悦的手,“别听外面乱七八糟的胡话,你永远是奶奶的孙女。”
这下康雁梅彻底坐不住了,连忙转移话题:“妈,说这些干嘛,待会人就要过来了。”
胡老太太没心思与她说明其中的利害,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独自一人回到书房练字,过了一会又叫来管家把胡驰带到书房。
出了大厅,没有母亲在场,胡正德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回身质问胡悦:“你到底怎么回事!”
“有话好好说。”周书巧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