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56年,夏。
地中海沿岸,阿特拉斯山脉脚下的君士坦丁。
在奥斯曼土耳其风格的伊斯兰清真寺的六个圆顶中的主顶上。
一位尚有英姿犹在的中年男子身着戎装,坐在上面,眼神落寞,一口一口抽着哈瓦那雪茄。
刚刚试过了过肺。
呛得他直流眼泪,嗓子火辣辣的。
手下的中央禁卫军已经全部强制遣散了,能留下一个种子是一个,欧罗巴洲人不讲武德,在北非进行了大规模电子脉冲EMP覆盖,通讯被完全阻断。
只有分散人员才能把消息带回西撒哈拉以南的第一军团去。
那里有可以无视电子脉冲的量子通讯基地。
该死的,怎么没有便携式量子通讯器,英雄末路了啊!
放眼望去四周,嘈杂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那是法兰西第五帝国北非军团和非国大同盟军。
一群瘪箒自珍的黑皮罢了。
这群野蛮人,擅长于自相残杀的野蛮人,今天注定也要成为自己的殉葬品了啊。
能让几十万人为自己当祭品,我姬某人也算是不亏了,只是手底下带出的兄弟们,放心不下啊。
指间的雪茄火光闪闪,忽明忽暗,已经到达了属于自己的尽头。
该说的话,该注意的事,都存在录音笔和U盘里面了,希望老聂赶紧回师马里,现在打的太过于激进了,战线推的比古德里安还要快,占领区也没有安抚,流匪和兵祸要是只霍霍占领区就好了,可是如果他们流窜入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精华工业区,那么这场战争我们必输无疑,哪怕我们背后站着上二宗。
如果把这群黑猩猩的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打出来,那么就要准备接受治安战了。
还是大意了啊,下辈子再也不能这么累了。
身任中央情报局局长,他已经俨然成了阎王爷。情报,斥候,军情,国策,间谍,反间谍,治安,肃反,肃反扩大化,平定叛乱,镇压起义。
手上沾染了至少数百万人的血腥。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孤寡一生,也没有什么软肋,就只有几个自己带出来的小家伙和小弟弟们罢了。
仰天长啸,如果只用我一人就能换整场战略的胜利,倒也不亏,这把我血赚,虽然死不了,但是疼啊,还要被洗成白板号,难受。
人越来越多了,看来,我要去纽伦堡当战犯了。不知道是海牙,纽伦堡,还是布鲁塞尔?亦或是柏林?
中年男子无奈笑道,还有几分苦涩。
突然间这个男子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不对,这些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作战体系,我们截取到的是从巴黎到布鲁塞尔的电子卫星通讯,那是欧约的军事通讯!不是法非同盟的!
完了,这群白皮猪想要黑吃黑!
远方的烟霞被划开,天空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带出三道乳白的痕迹。
三翼尖首,啧,阵风轰50,这是一架完虐B29的战略轰炸机,如果就一般而言的话,上面装的应该是冥王星。
和东风白杨民兵三叉戟并列的前五常镇国重器,一般在核战争才会使用,但是搭载的是战术核弹的话,又不会触犯几个大流氓签订的秘密条约。
阵风滑翔而过,投掷了三枚导弹下来。
好家伙,不愧是第五帝国,财大气粗,这也太看的起我了,给予了我充分的尊重。
中年男子轻蔑一笑,可以了,这辈子值了。
丢掉手中的烟蒂,还有几分恋恋不舍。
虽然死不了,但是我怕疼啊!
尤其是在等人生重开的倒计时,来自死亡的压抑总是让人面临极大的心理压力。
抽烟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强忍着战栗与不安,心中的对疼痛的恐惧越来越浓烈,中年男子终于长叹一声,坦然地闭上眼睛。
周围的杂牌部队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在不停的蚁聚,都想来分一杯羹,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像蝼蚁一样被抹除掉。
遥遥的三颗核弹向地面砸下来。
君士坦丁原子弹爆炸下的惨烈场景,宛如人间地狱,人瞬间被高温蒸发。
当原子弹落下时,很多部队都看到了。但从地上看到的只是一个白点。甚至一个瘦骨嶙峋的黑皮童子军还伸开双臂,嘴里用蹩脚的法语喊着“你好,天使。”
但接下来人们才明白,这不是上帝派来的给人们带来幸福的天使,而是魔鬼的使者。
随着一道强烈的闪光,美丽的君士坦丁变成了人间地狱。
爆炸从市中心的清真寺开始,迅速向四周延伸。一根根粗大的火柱,旋转飞舞着向四面八方扑去。路易百货商场、阿尔及尔西部供电公司、君士坦丁市政府,一个个大型建筑物被无情地笼罩在火海之中,火从窗口往里钻,很快就钻进去。不一会儿,一幢大楼就被吞没了。火焰就像飞鸟一样,从这幢楼飞向那幢楼,从这条街飞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