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福林不管多晚回家,母亲刘红梅不管多晚,都会等着儿子回来。
只有看到儿子平安回家,刘红梅才会踏实下来。
今晚又和往常一样,电视里循环播放着无聊的男欢女爱,刘红梅靠在沙发上打盹,手边还搂着一床薄薄的毛毯。
“妈……”吴福林轻轻踱步到刘红梅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刘红梅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
吴福林面带歉意解释道:“呵呵,今天开了个比较重要的会,一忙起来就……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
刘红梅抚了抚吴福林额头的发梢,脸上满是疼爱。
儿子在外面,不管如何呼风唤雨,如何事业有成,只要回了家,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儿子。
“傻儿子,工作要紧,身体更要紧,你的老胃病娘可一直记挂着,别总是忙着应酬不按时吃饭。”
母亲对自己的关心,犹如一股涓涓暖流,流遍了吴福林全身。
作家高尔基有一句名言,世界上的一切光荣与骄傲,都来自母亲。
吴福林对这句话深有感触,自己的光荣与骄傲,也都是母亲赐予的。
“妈,那个林老师您还喜欢吗?如果不满意,我再给您找过一个。”
刘红梅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嗯,我和她很合得来,小林人很不错,和她聊天很开心。”
吴福林也很是高兴,看来墨总推荐的人错不了。
“那我上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吴福林正准备上楼,刘红梅突然想起什么,拉住儿子的衣角,“你等一等,娘让你打听的事,办的怎样了?”
吴福林被母亲突然这样一问,有点懵,反问道:“您说的是,是什么事?”
刘红梅脸一沉,眉毛拧紧,“我让你打听你姐姐的事,你是不是忘了?”
吴福林尴尬的挠着后脑勺,闪烁其辞说,“哦!呵呵,我,我正在安排下面的人查找呢,您就放心吧,肯定会找,找到的。”
知子莫若母,儿子一说谎眼神就会来回转着。
刘红梅瞪起眼珠,用力拍了一下沙发,“你是不是根本没去打听你姐姐的下落?”
吴福林被她这样一质问,后脊背发凉,汗都出来了。他不是怕母亲,而是担心母亲一生气,对身体不好。
“妈,您消消气,儿,儿子明天,明天就安排人去找。”
母亲口中的姐姐比吴福林大3岁,姐姐更是母亲的一块心病,在心里搁了几十年。
往事历历在目,不忍回首。
那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一手抱着吴福林,一手牵着吴杏花去逛庙会。
现场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难得的热闹。
唱戏的,表演杂技的,售卖小吃的……琳琅满目,好不热闹。
刘红梅见戏台子下面站满了人,她也跟着凑热闹挤进了看戏的人群。
平时忙于农活,难得的有清闲,有唱戏的就在家附近,她自然不愿意错过这欢乐的时光。
女儿吴杏花仰着头踮起脚,拉了拉刘红梅的裤脚,奶声奶气对刘红梅说想去上厕所。
可现场太吵闹,刘红梅根本没有听到,仍然全神贯注看着台上的黄梅戏表演。
吴杏花以为母亲知道了,便欢快着跑远了。
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吴杏花走丢的那天,刚满6岁。
“娘,姐姐回家了,娘,姐姐回家了。”吴福林稚嫩的嗓门连喊了两遍,刘红梅才从精彩中回过神来。
“你姐姐回去了?她什么时候回去了……”刘红梅这才预感不妙,脑子里响起一声炸雷,嗡嗡作响。
她慌忙抱紧儿子,疯了似的往家跑。
还好家里离庙会不远,走路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孩子他爹,咱闺女回,回来了吗?”刘红梅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正在院子里修锄头的吴红旗愣愣的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杏花不是和你去逛庙会了吗?她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没,没有,儿子说她回家了。”刘红梅脸涨的通红,眼睛睁的大大的。
吴红旗“啪”的扔下手中的锄头,急得直跺脚,“还傻站在干嘛?赶快去找啊!”
刘红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儿子托付给邻居,便跟着吴红旗火急火燎的奔出了门。
庙会现场人头攒动,吴红旗傻了眼,他们想挤进去都难。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找的到女儿。
“红梅,你赶快回去,招呼村里的人帮我们一起找,快去啊!”
时间不大,刘红梅就身后跟着几十个乡亲父老,他们听说杏花不见了,都放下手里的事,跟着刘红梅赶来了。
那个年代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和谐。
如果哪家出事了,大家都会义不容辞帮忙。
“红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