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女儿心重,不知道又得想多久呢。你听听你那话说的,她和几个孩子走的近是因为他们的家庭吗。
然然要是嫌贫爱富,她和那小子还用耗着这么久吗,多少年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
“以前高中怕耽误学习,现在老大不小的也没人管他们,愿意谈恋爱就谈,我看魏家夫妻两都挺喜欢然然的。”
“你说得轻巧,然然和他们只是做朋友,风言风语就没停过,这要是嫁进魏家,这辈子都要被戳脊梁骨。她能受得了?你能受得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受不了了?”
“说你卖女求荣,说然然攀高枝,心思深从小就勾引男人。”
“行了!”
“这你就受不了了,这都不算最难听的话,然然听到的比这要多得多。”那她还和他们在一起!”
“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容易,他们对然然是真心,然然对他们也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击垮的。”
以前她闲言碎语听过不少,可行的端坐得直,心里也坦然。现如今父亲升职虽说和自己关系不大,可还是感觉受了恩惠,人家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她们一家人的命运。不是一个阶级,粉身碎骨也爬不上去。
手机上的消息就没断过,项目合同需要修改,导师说研究方向有点问题,需要开会讨论一下。
挨个回复完,魏修的电话就来了,去了工作室没见到她,听说她请了半天假,怕她出什么事打来询问一下。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
“在哪呢?”
“回家了,好久没见我叫我回家吃个饭。”
“吃的什么?”
“鸡腿。”
“好吃吗?”
“好吃!”
“李思然,你现在进步了啊,骗人都可以超过三句了,说实话在哪?”
“我真回家了,就是闹了点不愉快,刚和我爸吵架完,一会就回去了,合同你让他们改,我半小时就到。”
“改个屁,你老实待着,十分钟到你楼下。”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你不用……”
“你一句话要说几个不用,和我客气什么劲,我愿意接你,大不了你打车,我跟你后面。”
无坚不摧的人,被人关心就会落泪。
“说说,因为什么,我能解决就帮你解决了,不能,我就当你垃圾桶。发泄出来,别自己憋着。”
和他讲了个大概,但省略了父亲说她的那几句话。
可魏修敏感的察觉她的反应不对,尤其说到她和父亲吵起来的时候,好像在避开什么东西。
“就这点事?没别的了?”
“没了,就这些。”
“要是因为这些你至于委屈成这样?你应该生气愤怒,质问我为什么你爸爸死脑筋,气死你了,说不准我还得遭殃被你骂上几句。还有什么?嗯?你自己藏着干嘛,说出来。”
“你别问了。”
“怎么,不让我问,关于我的?不会是说我这小破工作室委屈他宝贝女儿了吧,不过确实,你这么厉害来给我打工太屈才了,叔叔说的对,你看看我什么时候去上门道个歉。”
她再也撑不住了,眼泪成串掉落在地上,融入砖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呼唤着他的名字,来寻求一丝支撑。
“魏修!”
他刚好转向掉头到她家对面的那条马路,剩下几百米也就到了,察觉到她的情绪应和安抚着。
“在呢。”
“我好累啊,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拥有你们出生就有的一切,我用尽了力气也只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我就只骆驼,可是并没有稻草,我是被自己绊死的。”
磕磕绊绊走下台阶到了楼门口,扑面的冷风吹的她一哆嗦,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不知道该向哪里迈步,像是迷路的羔羊。
“那你可真厉害,自己绊自己,这事我还以为只有小五能做出来呢。”
话筒传过来风声,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思然,你那里怎么那么大的风?”
“我在楼下。”
“多大个人了,吵个架非跑楼底下受冻,屋子是容不下你吗?”
“没想那么多,下楼才反应过来的。”
“你进楼道里面去,我两分钟就到。把眼泪擦干,别冻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