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宗门覆灭,却仍有旧部支持,而后做国师这些年里,也算是衣食无忧。你更是侯门贵胄,不曾尝过半点疾苦。可她八岁那年沦落伎馆,一个人带着妹妹挣扎过活,所有苦痛都皆尝过。雍家六百余口的惨死,皆压在了她的头上。她信过旁人,结果是毁容的下场,你觉得,她还如何会再软下心肠,接纳旁人?”
元无忌呐呐无声,他本也不讨厌姽婳,只是想让她对自家兄长多几分怜惜而已。
裴行之叹了口气,他也不敢说自己对姽婳就是多么情根深种,只是,他这残缺而诡谲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像她一般的女子。
柔弱却也果决,心软却又锐利。
总是让人,想忍不住的靠近。
“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能活一天便赚一天,能成为她最信任的伙伴,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裴行之觉得,这也算报应,之前,他将姽婳做棋子,如今,他却成了姽婳手中的棋,任其拿捏。
经过三天的等待。
竹音终于醒了过来,而皇上的圣驾也已抵达杭州。
姽婳知道,最关键的一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