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昭轻轻拉住苏老夫人,低声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一看到是扶昭,又想到这事和扶昭有关,脸色不大好看,“许公子才出了我们家门就被人打了,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扶昭眉头都快拧成一条了,“怎么可能呢,小五虽然不想这样被安排,但是没有那个胆,而且……我也叫不动任何人。”
所以……是有人想陷害她吗?
老夫人心里有些烦躁,是啊,量小五也没这个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苏家哪里暗处的敌人?
就在老夫人冥想间,容妈有些尖锐的声音兀自响起:“这位可是五小姐?”
扶昭看容妈这架势,估计是让老夫人心生不快了,所以也不行礼了。“是,请问有何贵干?”
容妈暗自嫌弃,真是无礼的顽童,哪里配得上他们家公子?
“我家公子前脚刚和五小姐道别,后脚就被人打了,还听说五小姐不想和我家公子定亲,五小姐,你没什么可狡辩的?”容妈摆上脸色了。
狡辩?呵,好一个狡辩,所以这老妖婆的意思是她是罪魁祸首咯?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的?我们小五知书达礼可是乌衣巷出了名的,到底还是知州府的,能不能别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二夫人看不下去了,为扶昭打抱不平道。
“你!说谁是疯狗呢?知不知道祸从口出?真是个市井妇人!”容妈狠狠啐了一声。
二夫人再好的性子也容不得她这副狗仗人势的嘴脸,又恶狠狠怼了回去。眼看场面要失控了,随容妈过来的王师爷忙做起和事佬,“诶诶诶,各位夫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既然知州府这边没有证据,那我们呢也不能乱抓人,不过因为苏家五小姐大约是最后一个见到许公子的人,所以我想问几个问题五小姐,可否配合?”
王师爷暗自捏了一把汗,一边是江南世家,背后是文人雅士,一边是知州,背后是官僚,哪边都得罪不起!
容妈狠狠瞪了一眼王师爷,真是个没骨气的泥腿子,他们知州府的面子也敢不给?
扶昭倒是落落大方,“好,我愿意配合大人。”
这一声大人可把王师爷乐得找不着方向了。平日里大家都叫他老王老王的,难听死了。
所以王师爷问扶昭的态度跟着也好了很多。“五小姐在哪里最后见的许公子?几时?可有旁人作证?至于你们说的定亲的事……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们闹了不愉快,我在府上门内就把他送出去了,傍晚寅时左右吧,我府上的下人有看到。”扶昭仔细回忆着。
容妈急了,“王师爷,这些说辞能做假的,能问出什么?她没送我家公子回来,明明就是有时间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王师爷严肃地板着脸,“官府办案,闲人勿扰,我自有分寸。”一句话噎住了容妈。
苏琅玉不屑一笑,还以为有多霸道呢,想直接定罪?官府都不买账,真是够丢人现眼的。
王师爷让人去找那些见过的下人,然后审问,众人就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紧张地等着结果,结果让容妈大失所望。
王师爷倒是一脸轻松,“问清楚了,昨天五小姐确实是在府里和许公子道别的,那请问,许公子是在哪里被发现被打的呢?”
“在乌衣巷深处。”容妈回想下人回来说的话,答道。
王师爷想了想,觉得应该要问问深巷处的人家有没有证人,想着就想带人离开了。
容妈想起知州夫人交代要给苏家一点颜色看看,眼下他们又没有证据,真叫她不好下手!她总不能搬出知州压着官府,给知州留下话柄不是她一个下人能担当得起的后果。
容妈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那我家公子受的伤怎么说?今日我们必须要个说法!我家公子可是从你们这里离开才出的事!”
苏琅玉真是无语了,没见过比她还能闹腾的妇人!当即不爽了,“你一个下人,谁给你的胆子侮辱我苏家?听不到王师爷说吗,没证据,王师爷,她带人私闯民宅,侮辱我世家清誉,是不是可以抓走了?”
王师爷给了容妈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容妈再也不敢放肆了。她虽然是知州夫人陪嫁过来的老人了,但是吃过牢饭,知州夫人也会不顾情分把她丢掉的!
扶昭看着带着人灰溜溜离开的容妈的背影,她陷入了深思。
到底是谁?这么做的居心何在?对她现在来说是在说不上是有利。
谁也没注意到,屋顶上顶着被中午的太阳的黑色身影。
没参与过程但是清楚整个事件的莫羡百无聊赖地躺在晒得有些烫的瓦片上一下一下地抖动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偷听着下面的热闹。
嗤笑着,这些人真是又蠢又吵。
但是他不太懂,为什么那个顾什么羲会让人打了那个什么公子?那个公子好像没见过顾什么羲吧?怎么招惹到他了?难道两人背后有什么利益冲突?
莫羡觉得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一旦涉及情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