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方相差无几,加上对方又是居高临下,战局一下子就陷入了僵持。
尉迟敬德望着定襄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颉利老儿恐怕已经知道了恶阳岭这边的情况了吧,突厥的援军估计很快就到。如果李靖的奇兵不能及时出现的话,那么他尉迟敬德将会两面受敌,到时候,情况将会是更加的危险了!
尉迟敬德手持长槊,又一次把试图冲破自己防线的敌人打退回去。
天上的云层慢慢散去,从云层中露出来的星光洒在这位老将身上,竟像是给他披上了一件星辰般梦幻的战袍一样。他长槊把一个突厥士兵挑起,如同战神般,一时间竟无一突厥人敢上前。
此时,昏迷过去的陆奉先睁开了眼睛,他动了动,胸口一阵刺骨的疼痛。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伤口处,被一条白色布巾围了起来。
拿过一把剑,陆奉先尝试着站起来,却因失血而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过了好久,才慢慢地适应下来。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摇摇头,柱着剑,陆奉先听着外面的厮杀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艰难地走出营帐外,只见外面火光冲天,山腰的地方,唐军与突厥双方互有来往,僵持不下。
“狡猾的唐人,回到你的营帐里去!”一名突厥士兵突然上前来,用手中的刀指着陆奉先的胸口说道。
“我是你们颉利大王的贵宾,你竟敢用刀指着我!”陆奉先眼睛盯着这名士兵,昂起头,不可一势地说道。
“将军说了,非我族人,不准在营地内走动,否则,杀无赦!”突厥士兵往前走了一小步,刀尖距离陆奉先的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奉先咳了几声,狠狠地望了一眼这名年轻的突厥士兵,冷哼一声,柱着剑,一步步地走回营帐内,后面的突厥士兵也跟着走了进来。
突然间,突厥士兵眼前出现一泓冷冷的剑光,在剑光后面,那个唐人正在捂往嘴巴在咳嗽着,指间渗出血来。
突厥士兵抬起右手指着陆奉先,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捂往脖子的手上,鲜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最后倒在了营帐内的地上。
“咳咳……”陆奉先喘着大气,咳嗽了几声,慢慢地步出了营帐,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下面的战场的时候,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影融入到黑暗之中。
在山顶的另外一边,还有一小队的突厥人驻守在这里,他们的旁边,是一片极其陡峭的悬壁。
山风凛冽,迎面而来,打在他们的衣服上,猎猎作响,一阵奇异的幽香从黑暗中随着山风飘了过来。
有突厥人用力闻了闻,突然面色大变:“不要呼吸,这风里有毒!”
话未说完,那个人就感到自己浑身无力,整个人扑通一声就软在了地上。
黑暗中,陆奉先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把手中的剑当作打拐杖,一步一步地从黑暗走到了光明之中,偶尔会捂着嘴巴咳嗽一两声。
“竟是你这唐人!”小队头目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看在你是大王的客人的份上,把你从另外一个唐人手上救了回来,你竟然要来对我们下手!”
陆奉先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十几个倒在地上的突厥士兵,摇摇头:“不,这剑是我自己刺的,那人,是我自己放的!”
“啊!”十几个突厥士兵怒吼着,身体去慢慢地变得虚弱,他们的眼前的人开始变得模糊。
山上的风变得更大了,陆奉先的瘦小的身躯站在山上,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样。他的目光注视着之前白棋下去的那个位置,在期待着白棋的出现。
忽然间,陡峭的悬壁边缘上,出现了一道黑影,拉紧着,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数百道黑影不断地翻上了悬壁,然后非常有秩序地隐藏在了深深的黑暗当中。
“你就是陆奉先?”当中一人来到陆奉先前面问道。
“回将军,在下正是。”陆奉先笑着回答。
“那边躺在的突厥人?”
“守在这里的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杀了!”那人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手往后一挥,立即有飞虎军的士兵把地上的突厥士兵杀死。
恶阳岭上分两边,这边火光冲天,尉迟敬德与突厥守军对峙,杀声震天。而在另一边,黑夜笼罩,一名又一名的飞虎军将士从悬壁边上像壁虎一样爬了上来,冷冷地隐藏于黑暗之中。
白棋是陪着李靖上来的,他扫视了一眼飞虎军的将士,再不经意地望向山下望了一眼,尚未开始与敌人对战,已经损失了几十个将士的生命。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把白棋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在星光下,陆奉先脸色苍白地立于风中,他的身体用一把剑支撑着,捆扎胸膛伤口的白布渗出了大片的血迹,他就这么远远地看了过来,一